华南教会信徒因接待神学培训正在被重庆市云阳县当局以邪教罪起诉
尊敬的海内外基督的众教会、主内的同工同道、弟兄姊妹:主内平安!
我们是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的弟兄姊妹。我们全教会为重庆市云阳县人民检察院,于2011年1月10日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对本辖区内一名曾于2001年接待了一场神学培训的华南教会信徒谭自国弟兄向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云检刑诉〔2011〕12号)一事,深感无比痛心!
事由:2001年5月,我们教会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一信徒谭自国弟兄家培训了一场神学。于14日转入另一信徒家中,15日被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为首二十多名公安人员抄抓。凡与这次神学有关的,全部被云阳县公、检、法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了刑,神学教师判8年、7年,福音使者判7年、6年,做饭的7年,送菜看望的五年,送孙子上神学的四年等,出事的接待家庭肢体关了一个多月,被罚款五千元。不但如此,接待神学培训家庭的谭自国弟兄被云阳县公安局追赶,九年有家不能归,至今仍不被放过。2010年3月16日云阳县公安局特别委托他本村的村主任到其打工的地方以给他销案为由,将他骗到云阳县公安局,强行照相、按指纹,并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给他取保候审,于2010年12月1日移送审查起诉,且说“由于案情复杂于2011年1月1日——2011年1月15日审查起诉”,后又于2011年1月10日向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为此,我们全教会都甚感沉重。
众所周知,华南教会信仰的是三位一体的真神,其信仰教义是:以耶稣基督十字架的救恩为根基,圣灵大能为凭据,圣经真理为准绳,悔改相信为要求,始终不渝地持守悔改赦罪的道、基督的代赎、圣灵的恩功,圣灵在人身上的切实经历并竭力的传扬。这正是耶稣基督大公正统教会的信仰。这信仰在使徒彼得、保罗及历代伟圣亚他拿修、奥古斯丁、马丁路德、加尔文的时代是正统的,是纯正的大公正教;即或是今天,在英国、在美国都是正教,惟独在中国却被官方迫教当局定为邪教。
为了使众同工同道能清楚明了重庆市云阳县人民检察院对华南教会信徒谭弟兄起诉的事实真相,关注正在遭受当局迫害的华南教会,我们在此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教会神学培训概况。(内容附在后面 参附一)
培训神学是教会的责任,接待神学培训乃是每个蒙恩得救之信徒的本分与责任。同时,宗教信仰自由也是法律赋予每一个信教公民的权利。《宪法》第三十六条上面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任何国家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不得强制公民信仰宗教或者不信仰宗教,不得歧视信仰宗教的公民”;《世界人权宣言》第十八条上也说到:“人人有思想、良心和宗教的权利;此项权利包括改变他的宗教或信仰的自由,以及单独或集体、公开或秘密地以教义、实践、礼拜和戒律表示他的宗教信仰的自由。”
然而,华南教会于2001年5月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南坪村一信徒谭自国弟兄家培训一场神学,2001年5月14日转入云阳县龙角镇另一信徒家中的第二天,即2001年5月15日上午九点左右,就遭到了以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为首,由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公安人员田强国带队,联合龙角镇、凤鸣镇、宝坪镇、故陵镇派出所的二十多名手持短枪、警棒、手铐、绳子、摄像机的便衣的抓捕。当时他们包围了聚会的家庭,闯进屋内,抓走了两名神学教师,两名福音使者,一名做饭肢体,一名送菜肢体,二十多名神学生及接待家庭的肢体,共计36名。并抄搜了学习用的《圣经》、《全备救恩》、《代赎神学》、《真理径线》、诗歌本、笔记本等,及聚会用的被子、粮油和接待家庭的粮食,所有家具等物品。
随后,就在新闻媒体报刊上大肆宣扬:“于2001年5月在重庆市云阳县捣毁了一邪教窝点,他们培训的内容是圣经、全备救恩等等。……”
重庆市云阳县公安局以宗教科科长陈忠明为首的迫害华南教会信徒的公安人员,将他们抓去之后就施以各样的方法手段,毒打强迫他们承认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强逼他们承认信的是华南教,不是基督教,逼他们承认培训神学是受重庆福音组长池某某、谭某某的指使,并扭曲事实说:“培训的神学生是从学校里骗来的青少年儿童,不叫他们上学读书,反对九年义务教育,男女集体食宿,让他们上什么神学,信什么主啊、神的,给他们灌输圣经的那些歪理邪说,在云阳一带培训神学是在传播邪教、发展邪教骨干,违背国家法律,是在与国家争夺人才。”又强迫后来被抓的池某某、谭某某承认她们在重庆云阳一带传讲“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救人的福音,即悔改赦罪的道”是受华南教会龚老师的指使,在传播邪教,发展邪教骨干等。并强逼让被抓的每一位放弃信仰、承认自己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并强行在办案人员早已写好的材料上签字、按印。正如陈忠明强迫给神学班上送点菜被抓的六十多岁的沈道兴老弟兄承认信的是邪教时说:“你要与我们配合,不然是过不了关的。这次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只要你承认你们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写悔过书、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信主了,可以当场释放你。”当沈弟兄回答说:“我信的是基督教,邪在哪里?假如基督教是邪教,宪法上规定的基督教是合法的宗教就错了。”陈忠明一听,就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破口大骂:“他妈的,嘴巴比老子还会说。我说你是邪教,你就是邪教,我说你违背国家法律,你就违背国家法律。”随即,一只手拿一根长约1.5尺,直径有1寸多粗,头上有结巴的杉木棍,另一只手则提一壶约5公斤重的凉水,先将沈弟兄打倒在地,用脚踩住他的胳膊。然后用杉木棍专打双脚的踝子骨和膝盖,打一阵往上面浇一次水,打一阵往上面浇一次水,边打边骂:“你这个邪教分子,你不与老子配合,老子说你是邪教你就是邪教,老子说信耶稣的邪,你就邪……。”“老子说你不听,你要老子动手,有你的好日子过,打了叫你想医也医不好,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一直打了他一个多小时。当时,沈弟兄的膝盖和踝子骨全被打成黑紫色,全身寒颤,至今双腿已成终身残废。打完后,就强行抓住沈弟兄的手在他们自己编写的材料上按了印,并毁谤说:“你们的老师传福音叫你们信耶稣是邪教,我们要判他死刑,把你们的教会定成邪教组织。”还说:“你只要配合我们写悔过书,承认信的是邪教,保证以后不再信主,我们就放过你。”当沈弟兄说 “我的老师给我传的不是邪教,是纯正的基督教。我信的没有错,叫我写什么悔过书”时,陈忠明就强迫他在寒风中站在污水缸里两个多小时。就连送自己的孙子上神学的华南教会信徒七十多岁的陈敬茂老弟兄,也因不承认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被打成终身残废。重庆市云阳当局对待每一个被抓的华南教会的传道人与信徒都是如此强迫他们承认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
之后,云阳县检察院于2002年3月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起诉凡与这次神学有关的十名华南教会的传道人与信徒,起诉他们“办华南教会神学班是在给学生灌输歪理邪说,传播邪教,发展邪教骨干,扰乱社会秩序,违背国家法律,与国家争夺人才”等。云阳县人民法院竟也不以事实为依据,不以法律为准绳,分别判两位神学教师卢玉梅姊妹八年,夷琼玲姊妹七年,福音使者唐孟玉姊妹六年,做饭肢体向双玉姊妹七年,送菜看望的肢体沈道兴叔叔五年,送孙子上神学的信徒陈敬茂四年等。
被送到监狱里,监管干部又强逼他们认罪服判,写悔过书,承认自己是信的是邪教,放弃对耶稣基督的信仰,与华南教会脱离关系,就施以种种的方法手段:委派犯人包夹看守,禁止接见、通信、打亲情电话,法律赋予一个在押人员的一切权利完全被剥夺;每天除了正常的学习劳动时间外,另罚他们站军姿至凌晨一、两点,还必须抄监规58条、做全监区卫生等,每天睡不到3个小时,且干部、包夹人员、犯人组长还整天追逼吼骂,无故刁难;加重劳动任务,还天天晚上办学习班到深夜,写思想汇报,给他们洗脑等;不准他们唱诗,抄写圣经经文,不准他们传福音,罚在寒冷的冬天脱光衣服在寒风中站军姿两小时,不准与他人说话,不准买日用品,有病不给医治,正常的身体健康权利也被剥夺。几年如一日的威胁强逼,多少次逼得人生不如死,多少次将人逼到精神思想极端崩溃的边沿,如向双玉、卢玉梅姊妹在狱中所承受的。又如陈敬茂老弟兄,于2003年因在监狱持守信仰,坚持给人传福音,就遭到朱荣永干事所带的五、六名监狱干部的拳打脚踢,并骂他是“邪教分子,打死了也不犯法”。结果把他打得浑身是伤,路不能走,几个月行走还要人扶,差点死在狱中;沈道兴弟兄因在2003年12月份过圣诞节时给一包夹看守他的人传福音,被朱干事拖到操场上,逼其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的在寒风中站军姿两个小时,皮肤冻成乌黑色,全身冻僵冻透,差点冻死在寒风中,半个月全身的骨头还感觉是冰冷的;又多次被罚在烈日下站军姿几小时。(后附部分因神学被抓肢体的见证 参附二)
但更令人痛心的是,接待神学培训的华南教会信徒谭自国弟兄自2001年5月神学出事后,就被云阳县公安局追赶有家不能归,长期流浪在外;其妻子被云阳县宗教科科长陈忠明及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用绳子绑在自家门前的树上拳打脚踢,用脚踹肚子,用警棒打头,逼其交出人来。九年后的2010年3月份云阳县公安局委派本村的村主任张术林跑到一直不能归家的谭弟兄打工的地方,以销案为由且担保他没事,将其骗到云阳县公安局。云阳县公安局于2010年3月16日强行给他照相(正面、侧面相),按指纹,并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给他下了取保候审决定书:“从2010年3月16日起:1. 不得离开本市、县所在地区;2. 不准干涉证人作证;3. 不得毁证、伪证、串供……否则没收保证金,情况严重的经核实,提交保证人或监视居住、逮捕。”随后,重庆市云阳当局再次在网络媒体上大肆宣扬:“于2001年5月在重庆市云阳县捣毁了一邪教窝点,他们培训的内容是圣经、全备救恩等。……”
后又于2011年1月10日,对接待神学培训的华南教会信徒谭弟兄公开起诉,在云检刑诉〔2011〕12号的起诉书上说:“2010年12月1日移送审查起诉。由于案情复杂于2011年1月1日——2011年1月15日审查起诉。华南教会于2001年3月下旬——2001年5月中旬,华南教会教徒卢玉梅、唐孟玉、向双玉等人在云阳龙角办华南教会儿童神学教育班……谭自国负责后勤保障。2010年3月16日,谭自国主动投案自首……。事实证据:保证书、物质清单……神学相片等书证;证人:王和平、卢玉梅、唐孟玉;证言:本人供词。……谭自国已经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三百款,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追究刑事责任,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一条提起公诉,请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处置。 此致 云阳县人民法院 检察院代检员 晏艳 于2011年1月10日 附录: 担保人 村民主任 张术林 ”
为此,我们全教会对重庆市云阳当局迫害起诉无辜的华南教会信徒谭自国弟兄以及2001年神学培训的相关人员的行径,深感沉痛、遗憾;同时,也大为困惑:基督的教会培训神学及一个蒙恩的信徒接待神学培训就被重庆市云阳当局定为“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如果基督教被定为邪教,教导人学习《圣经》神的话语就被起诉是在灌输歪理邪说,传播邪教,发展邪教骨干,扰乱社会治安,请问,在云阳当局眼里,还有什么不是邪教?云阳公、检、法与监狱干部,对抓去关押判刑的华南教会信徒打死打活,多次将他们逼到精神崩溃的地步,强行强逼他们在公安机关自编自造作成的材料上签名、按押,竟成了公、检、法定受害者本人及他人的罪证(在云阳县检察院对谭弟兄的起诉书上竟说受害人“王和平、卢玉梅、唐孟玉是证人”),谭弟兄明明是被村主任张术林骗至云阳公安局,起诉书上却说‘他是投案自首’。这到底是云阳县公、检、法当局不懂法,还是执法犯法?是在维护国家法律尊严,还是藐视践踏国家法律?是不知什么是正邪,还是故意颠倒是非、黑白,屈枉正直?是真不懂基督教,还是敌视信教公民呢?难道我国宪法保障公民的宗教信仰的权利、尊重人权,真成了那些歧视、残害无辜信教公民之权官的遮羞布!
问苍天,问路人,中国家庭教会,中国基督徒路在何方???
2011年2月20日
欲进一步了解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请登录华南教会网站:www.huananchurch.org
附一:
教会中的工人培训
神的救赎计划是叫万人得救,成为基督的国度。我们从神所领受的使命是全国福音化、教会基督化。因此培训工人成了今日教会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作为一个福音使者不但是神所呼召的,也必须是经过培训,是教会所打发的(徒八14)。不是神所差的是出于自己的热心,不被神所认可乃徒劳无益。没有受过教会深造的工人,会漫无边际,没有次序、中心、目标,在带领教义和真理上不能为一,反倒起副作用。故培训工作成了建造教会中心的任务。神的教会不但在消极方面保持灵命的供养与真理的栽培,并且在积极方面听从神的命令,传福音到普天之下。这样培训工人就成了教会和传福音中间的阶梯。另外,由于现今世界的败坏,多数爱主青年不能蒙保守,被世界的名誉、地位、钱财、婚姻所夺去。培训工人就是把蒙召的青年生养在神的家中,蒙保守、受深造、传福音。这样,作父母的也看见了事奉神传福音的一条路,不但将自己并财物献给主,更当把孩子献给主,在教会中受基督的教育,上天国的大学。
我们的恩主在世时,传福音与呼召门徒是同时进行的。在他看来传福音是要紧的,培训工人更是紧要的!因此培训工人成了恩主传福音的中心工作。恩主清楚的知道传福音不是一人之事,因福音要传遍天下。传福音要知真理的奥秘,达到神计划的深度,故要栽培深造。所以恩主亲自召选了十二门徒,又拣选了七十门徒,据说他有三千门徒。恩主三年之久言传身教,最后将自己未作完的工作托付给他们说:「我传福音在以色列家」(太十五24),「你们要到普天之下」(可十六15)。我在世传和平救人的福音,你们要建立基督的国度;并且要作更大的事,我要将天上地下的权柄赐给你们,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阿门!
回顾中华福音历史,你就可以清楚看见两大病症:一是缓慢;二是混乱。缓慢是因工人数量太少;混乱则因工人素质太差。工人少当求告庄稼的主,素质差教会应当注重工人培训。如果教会的领袖看不见这一点,他一面是主的帮助,一面却是主的拦阻;但其结果不是帮助,而是拦阻。
感谢神!在末时的今天由圣灵的引导,藉真理的启示,并实行的经历使我们渐渐看出:教会是信而得救的人所形成的团契,是神从埃及地被召出的军队,是独居的民,不列在万民中(民二三9)。正如彼前二9「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属神的子民,要叫你们宣扬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又使我们进一步看见,主在哪里兴起工作,就必在哪里兴起、造就、配备工人。这是神自己的建设!
我们不但要释放生命,建造教会,我们还要有一支强大的福音队伍,这支队伍就是耶和华的军队!我们称他谓“福音使团”。使团成员的条件是:谱系清楚、清楚呼召、甘心奉献,又被教会认同,经过严格培训(工人培训,我们称神召学)的属灵战士。这支队伍是全国福音化的先遣军!是建造教会的生力军!是教会基督化的主力军!我们要不断的将神召出来的工人,培训成合用的属灵战士,壮大福音使团队伍,在全国范围内释放生命,建造教会,拓展福音圣工。明白祂的心意,肩负祂的使命,完成祂的工作,实现祂的国度!
《神召学》神学即神呼召出来的学生(神召出来的人),清楚呼召的人,通过对主道的学习,明白神的心意,得到真理的装备,去执行祂的旨意的团契称谓。简言之:神学就是神召出来的学生。
神学生的条件:1.清楚得救;2.清楚呼召;3.甘心奉献(有吃苦的心志);4.负责真理培训的肢体提名(当地教会提名);5.被教会认同(包括家庭条件、婚姻状况、在本地操练情况);6.年龄在十五岁以上,特殊情况例外;7.文化暂时不限。
人选:1.神藉真理培训班选出;2.神藉着当地教会培训选出。
神学的功用和使命:将神呼召出来的工人培训成合用的属灵战士,壮大福音使团的队伍;在全国范围内释放生命,建造教会,拓展福音圣工;明白祂的旨意,肩负祂的使命,完成祂的工作,实现祂的国度!
神学的圣经根据:先知学校(王下二3、5、7);十二使徒(路九1至2);七十门徒(路十1至3);教会历史中的修道院;历史上神的使命团;神藉摩西领以色列民完成神旨进入迦南;神藉以斯拉、尼希米领以色列归国;神藉他的爱子召人归家。
神学是本於神的心意,由於圣灵藉“使团”召出,为拓展圣工而给使团供应合用的工人。
神学培训的内容:
一、《圣经:四福音书——耶稣生平》即耶稣的降生、传道、受死、埋葬、复活、升天及再来。藉查考耶稣生平等课程:清楚认识基督的救赎,在真理的圣灵里确立正确的基督论,奠定纯正的信仰与宣教基准。
二、《全备救恩》关乎救恩方面,神的拯救由浅入深,一贯彻性,全备精细、清晰深入。重点论到神所预备的救恩如何全备及人得到这救恩又是何等的稳妥、把握。目的是确立正确基督论与救赎论,奠定纯正的信仰,重在真理。
三、《代赎神学》关乎神学教义方面。其内容为三一代赎的神与三一神的代赎之拯救次序和人的悔改、信心、重生、称义、成圣。目的使人明白得救与悔改和信心的关系与次序,掌握正确的拯救论和基本教义,重在经历。
四、《真理径线》真理径线的内容突出了真理的绝对性、贯穿性、进深性、两面性,以及活用性的基本性质。他是以十架救恩为根基,以圣灵大能为凭据,以圣经真理为准绳的基本教义带领的同时,以建立教会为中心协调各样的工作。个人蒙恩得救的基准是:基督+圣经+圣灵综合印证成为经历。本书的首部是十架救恩:确定了是神儿女地位的绝对性。第二部是十架道路:说明了神的儿女必须经历基督苦难道路的进深性。第三部是识透淫妇:指出了神的儿女在主这条苦难的路上要纯一忠贞,不要另有所爱以至失贞成淫妇。第四部是建立教会:就是神的儿女们在地上要彼此相爱、合一交通、成为神的家、成为基督见证的贯穿性。第五部是供应信息:就是要按时分粮给神家里的人,使神儿女们的灵命健壮成长。第六部是联络交通:就是各地教会得以联络,成为一个宇宙教会,使神的儿女们(万民)在真道上同归为一。第七部是开荒割据:这是主的命令「你们往普天下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太二八19至20)就是叫万民得知他的真道,万国得知他的救恩,使预定得救的人数添满教会,促进主的国降临。阿门!目的为奠定正确的教会论,提高人的真理水准及事奉素质,对圣经有全面的认识,对教义护卫和考究奠定基础,乃关于事奉方面,重在实行。
因此,教会的责任乃是藉神学培训将神召出来的工人培训成合用的属灵战士,壮大福音使团队伍,在全国范围内释放生命,建造教会,拓展福音圣工。明白他的心意,肩负他的使命,完成他的工作,实现他的国度!
附二:
部分神学培训被抓肢体的见证:
我叫沈道兴,男,汉族,现年七十岁,家住重庆市云阳县,是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的一名信徒。
2001年5月15日我们教会正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一信徒家中培训神学,那天我送点菜到神学班上。因人举报,上午约9点左右,由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为首,联合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公安员田强国,带着龙角镇、凤鸣镇、宝坪镇、故陵镇派出所的便衣及龙角镇镇政府的人共有二十多名,包围了我们聚会的房子。当时我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听见外面两声枪响,随即我就跑到外面要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陈贞林、田强国手持短枪,还有的拿着绳子、警棒,破门而入,冲进屋内大声吼叫:“一个也不准动,哪一个动一下,老子就开枪打死你。”他们将枪口对准神学生们环视。陈贞林大声喊着:“还进来两个人。”他们随即进去,就用他们带来的手铐、绳子先将我们几位肢体捆住,铐上。有两个人冲过来将我抓住,其中一个反扭住我的右手,押着我的肩膀,他们就用脚猛踢撞我的双腿,用手掌打我的脸,我被打得顺嘴流血。他们将我押到屋门前的空场子里,用绳子将我反绑,然后拉我背对着柱子,使我低着头,弯着腰,将我双手吊绑在屋檐走廊的柱子上,仅脚尖着地。陈贞林用穿皮鞋的脚踢我的腿,用警棒打我的头、肩膀、脊背,边打边骂我是邪教分子,我被他们吊打了一个多小时。向双玉、唐孟玉和另一位弟兄也绑在屋檐柱子上被他们打骂,口中骂的是难入耳的污秽话。我看到向双玉的左眼被打得乌紫青肿很高,嘴角出血。后来陈贞林、田强国大声吼叫:“将屋里人都带出来。”我看到他们用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拴住每一个神学生的腰,让他们站成两排,挨次搜身,连鞋袜也要脱下来搜。还有的在屋内翻箱倒柜,东西到处乱扔。边翻边搜东西,边口中叫骂:“信主的都是穷光蛋。”随后他们将搜出来的手表、身份证、钢笔、笔记本、诗歌本、圣经,学习用的其它书籍全部装在一个袋子里,现金他们装在自己身上。
陈贞林很得意地说:“老子们昨天晚上在山岩里爬了一夜,你们这些信主的人终究落在我手中了。”和他一起的也在给他助威,并吼叫说:“好多年来国家就在取缔你们这些信耶稣的人。”也有的说:“共产党的天下是稳固的,胆敢与老子作对……。”语言粗鲁,不堪入耳,无视信教公民。
我们被抓的一共36名。押我们走的时候,并将神学班上的大米、面条、肉、油盐,50多床被子、毯子及接待家庭的粮食、凳子、椅子全部让我们背着上车,我们几名肢体仍是被铐着押走的。我们每三个人中间有他们一个。走不动时就遭到他们警棒抽打、脚踢、辱骂。当时,他们强迫我戴着手铐,叫我背上一百多斤重的东西,还要走两里多的上坡山路,到他们停车的地方。本来我的年纪大,又遭到他们的吊打,浑身是伤,又背着沉重的东西,我两腿发颤走不稳路,一只腿一下子跪倒在水田里,他们不但不拉我一把,有两个干活的想过来把我扶起来,他们也不许,反倒吼骂说:“他是信耶稣的,莫拉他,淹死他。”吼叫我赶快起来。被带上车时,他们两个人押一个,一人抓一只胳膊从后面用力推上车。我和几名肢体被押到龙角镇派出所,其余的被押到了龙角镇镇政府关押。他们分别将我们关在不同的房间里。约10分钟后进来一人,自称姓向是所长,语音未落,巴掌就打到我的脸上,左右两掌,又快又重,当时,我被打得头昏眼花,耳中嗡嗡直叫,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整间房子都在旋转。紧接着,他又用穿着皮鞋的脚猛力地在我身上乱踢,踢我的双腿、臀、腰等部位。我被他整了半个多小时,不知踢多少下,浑身被踢得乌紫青肿,他便吼道:“站起来,你装死。”又踢我几脚,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往上提,我哪里站得起,他一松就倒在了地上。过了片刻,他又大声吼叫“站起来,又要老子动手吗?”他见我无力站起来,就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往上提,让我站好,但我小腿、大腿、腰部疼痛难忍,不能站立,只能靠墙坐在地上。整完后他转身要离开,又回过头来狠狠地用两眼瞪着我骂道:“你这个邪教分子,信你妈的什么耶稣,敢和我们作对,关你十年八年,坐牢关死你,看你还信不信耶稣?”对我十分仇恨。
接着是陈贞林进来审讯我,第一句就说:“你知不知道你们信耶稣的就是邪教,是违背国家法律的,是国家打击和取缔的对象?”我说:“我们信的是基督教,是国家的合法宗教,为什么是邪教?”陈贞林见我辩驳,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大声吼道:“是你说的算,还是老子说的算,胆敢在老子面前狡辩。”边说边用警棒打我的头,打我的肩,又在我身上乱打。此时屋外面巷道里赶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陈贞林当着众人的面越发洋洋得意,彰显他的威风和权势,故意摇晃了几下身子,对我又是打骂、又是脚踢,口里骂道“你这个邪教分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还骂了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话。打骂后,又把我从屋子里拉出来体罚,铐在外面巷道的铁环上,不能站也不能蹲的地方暴晒。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在烈日下晒,又加上浑身上下全是脚踢警棒打的伤,我被晒得头昏脑胀,晕头转向。我在想我仅信个耶稣,我究竟违的什么法,犯的哪一款哪一条罪,他们这样折磨我?至今我还在想,若不是我的主看顾我,我是熬不过来的。在夜间,又把我铐在会议室的窗户上,也是不能站不能蹲的铐了一夜,有四班人轮流看守,每班四个人。第二天又把我铐在了巷道的铁环上,不能蹲站的晒了一天太阳,两日之久连水也没给一口喝。
直到下午约6点,将我与六位肢体用警车一路拉着警报,把我们送到云阳县看守所关押。
进看守所搜身,将裤带、鞋带抽掉;扣子、拉链不分是金属物或不是金属物全部给我们剪掉,进号室只好用一只手提着裤子,十几岁的小姊妹也是如此对待。
进看守所如自由的鸟关进受约束的笼内,在那高墙电网内,看不见蓝天,看不见太阳、月亮和星星,只看得见太阳即将落山斜射进屋的映影,看得见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得见管教干警在吆喝、吼骂;听得见身边的在押人员,有的冤声叹气和满口难以入耳的污秽话,尤其是犯人在受刑的惨叫声和公安人员毒打犯人时,警棒的抽打及他们的吼骂声,全看守所无一处不能听见。公义、良善、圣洁的言语一句都没有,还听得见押送人进看守所及犯人被提审进出开关铁门的哐当声,其它别的没有。
7月9日晚上10点多钟,铁门开了,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点着我的名字把我带出去提审。心中想为什么晚上提审,同号室的人也说:“提夜审不是一般的案子,免不了刑罚,只有那些大案要案才提夜审,一个信耶稣的还提什么夜审。”他们给我戴上手铐,有一名看守所的管教、两名刑警,先将我押到看守所值班室签字,然后由刑警把我押到审讯室审问,屋里一张桌子,两把靠背木椅,桌子另一面是被提审人员坐的小方石凳。陈忠明审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认识你的老师吗?”紧接着就问我:“你信主多少年了?谁给你传的福音?传道人叫什么名字?你传了多少人信主?在哪些地方聚会?认得哪些信耶稣的人?”越问越急,强迫交出信耶稣的人来。他见我不回答他,就骂道:“你装疯卖傻,老子姓陈的审案没有一个人不怕我的。”这时我才知道他姓陈,叫陈忠明。随即就站起来,冲到我跟前用穿着皮鞋的脚对我乱踢,踢我的小腿、大腿、臀部、脊背,后来一脚踢到了我肩胛骨与脊椎之间要害穴位处,我当即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呼吸急促困难。他又接连在我身上踹了几脚,口中还在吼骂:“打死不亏你,死了挖个坑埋了,又不犯法,你们信耶稣的连个狗也不如,打死狗还有人追究,打死你们信耶稣的没有人追究。”陈忠明还骂了好多歧视信教公民的污秽话。当时我倒在地上不能呼吸满口气,认为活不了了。人死可能就是这情景,一口气断了停止呼吸不就死了吗?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陈忠明又骂道:“你死了吓不了我。”伸手抓住我右胳膊往上提,又用力往下一扔,又往上一提,见我还是站不起来,他们就把我扶起来,强行抓住我的手,在他们自己写的东西上按了指纹,也不给我看。我的眼睛也看不清楚,我要求给我念一遍,也不给我念。审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回号室还是外劳的犯人把我背回去的,回号室后两天不能吃饭,三天不能起床。
2001年9月3日晚上10点钟,第二次提审是陈忠明和一个姓唐的刑警提审我。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卧室里,陈忠明说:“你要与我们配合,不然是过不了关的,这次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只要你承认你们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写悔过书,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信主了,可以当场释放你。”我回答说:“我们信的是基督教,邪在哪里?假如基督教是邪教,宪法上定规的基督教是合法的宗教就错了。”陈忠明一听,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破口大骂:“他妈的,嘴巴比老子还会说,我说你是邪教,你就是邪教,我说你违背国家法律,你就违背国家法律。”语言肮脏污秽。我说:“你是执法人员,把妈挂在嘴上有这个理吗?”他劈脸就是两巴掌,又重又响,将我打倒在地。陈忠明见我不配合他,不肯承认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他就骂道:“你这个服硬不服软的东西,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叫了一声:“给我拿来!”就见一个外劳的犯人提了一壶凉水(约5公斤)拿了一根约1.5尺长,直径有一寸多粗,头上有结巴的杉木棍进来,交给陈忠明。当时我还倒在地上,陈忠明手持杉木棍,又用脚踢了我几脚说:“你辩嘛,你比老子还狠些,还敢给老子顶呀!”他就拉我的右手放在左胳膊肘上,用脚踩住我的右手和左胳膊肘,使我不能动弹。然后就用手中的杉木棍专打我双脚的踝子骨和膝盖,打一阵往上面浇一次水,打一阵往上面浇一次水,边打边骂,每一句离不了骂老子、骂娘,口中的污秽话不如山里的放牛娃,骂道:“你这个邪教分子,你不与老子配合。老子说你是邪教就是邪教,老子说信耶稣的邪,你就邪,现在服了吧!”木棍不停的打,凉水在淋,口中在骂:“老子说你不听,你要老子动手,有你的好日子过,打了叫你想医也医不好,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一直打了我一个多小时,直打到他手打软了,水用尽了,不想再打为止。我的膝盖和踝子骨全被打成黑紫色,全身寒颤。打完后,陈忠明拉着我的手要按指纹,我说:“你们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按什么按,念给我听。”陈忠明说:“你的过场还多呀!你这老狗又要老子动手吗?”另一个作笔录的也说:“没写什么,按个指纹就够了。”说着他们两个就强拉着我的手在他们写的东西上按了指纹。我的双腿被陈忠明打得无力站起来,半年之多还需要别人扶着走。直到今日,我的双腿还疼痛麻木无力,多次医治无效,已成终身残废。
2001年11月23日晚,约10点钟,第三次提审的地方仍是第二次提审的那卧室里。先是陈忠明安排的一高一矮的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刑警,他们用软的方法欺骗诓哄我放弃信仰。首先说:“我知道你们信耶稣的都是好人,不打人,不骂人,孝敬父母,不拿别人的东西呀!行善不作恶事呀!传福音给别人呀!是不是嘛?”我在想你要做什么?前几次恶狠狠的,现在你却说信主是好的。接着他们就开始毁谤我的教会和老师说:“你们的老师传福音叫你们信耶稣是邪教,我们要判他死刑,把你们的教会定成邪教组织。你只要配合我们写悔过书,承认是邪教,保证以后不再信主,我们就放过你。”我说:“我们的老师给我们传福音,叫我们信耶稣不是邪教,我们教会是纯正的基督教。”他们见我不写悔过书就走了。二人刚走,接着陈忠明和一个姓刘的刑警就从外面进来了。陈忠明的第一句话就说:“你还是个硬汉子,我就不信制不服你。你究竟写不写悔过书?”我说:“我们信的没有错,叫我写什么悔过书?”陈忠明一听这话,就双眼瞪圆,大声吼道:“你真的不写,到外面去。”他们在外面早已预备好了一口污水缸。陈忠明的手向污水缸一指,强逼我站在污水缸里。污水淹没膝盖,我伸手要卷裤脚,陈忠明吼道:“不许!”天气冷,又吹着风,裤腿上的污水很快浸湿到腰部、腹部、胸部,后来全身冰凉,心中冷透支持不了了,我就只好用双手抓住缸沿,陈忠明急忙拿起警棒打我的手,边打边吼骂:“你想得美,他妈的。”站了一阵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手又抓住缸沿,再次遭到他的打骂:“你看老子仁慈了吗?你以为老子陪你是喝西北风的呀!”骂了一大串污秽话,边骂边用警棒打我的手。我全身冻得发抖,牙齿冻得“咯咯”直响,手再次抓住缸沿时,又遭到他的毒打,用警棒打我的手,打我的头,逼我在污水缸里站了两个多小时,直至深夜十二点多钟,陈忠明才叫我从污水缸里起来。此时的我哪能从缸里出来呀!身子早已冻僵了,上下关节也不能活动,湿淋淋的裤子裹在腿上,上衣也湿透了,全身发冷麻木,挣扎了好一阵子,才从污水缸里爬了起来。刚爬出了污水缸进到屋里,陈忠明就把他们写的摊在我面前,逼我签字。我说:“我信耶稣没有错,又要受刑又站污水缸,又挨打,有什么字签?”况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写的什么东西,手实在也不能拿笔,见我不签,喜欢动手的陈忠明一冲的站了起来,两步蹿到了我身边,抓住我的头就往后面墙上撞,一直撞了好几下,然后他与姓刘的警察抓住我冻僵的手,在上面按了指纹。
他们把我整到如此地步,没把我当人看待,要治死我,是前辈的冤还是今世的仇呢?论前辈,从未进过官府,是种田地之人,时常被人欺负;论今世的我也是如此,只不过多一样,我信耶稣。主耶稣在经上告诉我们,世界恨你们,因为你们不属这世界,在恨你们以先早已恨我了。(约十五18-19)是呀!我不信耶稣时,不抓我,不打我,不恨我;今天我没犯法呀!并且我信耶稣比其他的还要规矩,不管是交粮纳税,遵规守法,尊重官长等等,就是连骂人的话都没有,除了信耶稣,比别人多个耶稣之外,处世为人没有可指责之处。这无神论的国家挂着信仰自由的外招牌,暗中竭力的打击逼迫、铲除纯正信仰的家庭教会。请问信仰自由在哪里?口口声声说我们信的基督教是邪教,是违背国家法律的邪教,邪在哪里?违背国家法律,违背的哪一条?证据在哪里?叫我配合,就是要写悔过书,是要我放弃信仰。换句话说,纯粹不准信耶稣,说是信外国的神,对信徒使用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打死打活。进看守所时我有一百一十多斤重,还未出看守所,就剩下六十多斤了。不是与我们有什么冤仇,更不是执法人员不懂法,乃是他们逼迫我们放弃信仰,写悔过书,强迫我们自己承认所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最终达到他们的目的:除掉华南教会,除掉中国公民对基督教的信仰。不是执法人员不懂法,而是上级命令不敢违背,他们执法犯法,仇视信教公民。
2001年12月份,云阳县检察院里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朱明,提我的检审。他们宣读了公安机关三次提审我的材料,说我信的是邪教,违背国家法律,说我们培训神学是培训邪教骨干,是邪教组织。我说:“根本不是事实,都是他们自己编造的,我们不是邪教。”提审的说:“有这事就签有这事,没有这事就写没有这事。”我在材料上写了“没有这事”。但开庭时,检察机关仍将公安机关编造的材料认定在我身上。
2002年3月份开庭,由云阳县法院的法警,把我们押送到法庭上受审,包括2001年6月份因送孙子上神学被抓的陈敬茂弟兄,我们共十人。前后开庭不到三个小时。早上9点多钟把我们押到法庭门外,10点钟才开庭,11点半休庭吃午饭。上午庭审中公诉人连我们十个人的简历就没有弄清楚,中途休庭了15分钟。虽然挂牌是公开开庭,但事先连开庭的时间也不通知我们,也不通知我们的家属,连一个也没有;不准我们辩护,也不准我们请律师。下午两点多钟把我们押到法院,3点多钟开庭,4点多钟庭审结束了。
庭审上,公诉人公诉完后,我们个个不服,所公诉的材料上没有一句是实话,都是公安机关、检察院为要把华南基督教会定为邪教组织,他们按自己的意思自编的材料。当庭卢玉梅说:“要求开宗教法庭。”拿出为辩护写好的小纸条,展开正在念上面写的辩护词,立即遭到审判长粗暴的制止,审判长说:“不准念!禁止你辩护!”站在后面的法警也大声吼叫:“纸条递上去!纸条递上去!”法警手执带刺刀的长枪气势汹汹的蹿到了卢玉梅的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审判长。若不是在庭上,法警早已出手打人了。当审判长说:“你们信的是邪教。”我们都说:“我们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邪教,邪在哪里?证据在哪里?”眼看庭上下不了台。公诉人说:“你们的老师已经被我们判了死刑。”我们正要开口,审判长汪军不由分诉地说:“你们只要写悔过书,保证以后不再信耶稣了,可以从轻从宽处理,我们是文明执法。”此话一出,我们个个反驳,都说:“文明,哪有一点文明,哪一次提审不是刑讯逼供,强行按押。”审判长汪军说:“证据在哪里?”卢玉梅姊妹指着自己的头说:“请看,这是刑警提审时,抓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把头发扯掉的,还有好多处拇指大一块一块的头发未长出。”我们其他的肢体也都在说我们受审时公安人员刑讯逼供留下的伤。陈敬茂老弟兄大腿被打的伤;夷琼玲姊妹手上、腿上被打的伤;我膝盖、踝子骨被打的伤;向双玉姊妹眼睛被打的伤,手被手铐刮下一块肉留下的伤,脸上、嘴上,双手臂被烟头烧的伤疤。每一个肢体都被公安人员整得皮包骨头,折磨得要死。当场的观众听到我们诉说,好多人就说:“现在的时代好黑暗哟!对信耶稣的人好恶毒啊!”有的摇头,有的叹气骂那些公安法院的人。审判长汪军眼看收不了场,又说:“信基督教老人可以信,十几岁的青少年儿童不准信,要在国家办的学校里受教育。你们把那些年青人和儿童弄来信什么神,学什么圣经,是与国家争夺人才,违背国家法律。”我说:“信耶稣,圣经上又没有分大小,谁可以信、谁不可以信,我们信主的又没有反对国家办的教育。看守所里每号室人数20来人,学生占8、9个,都是十四、五岁,十五、六岁,有杀人的,有抢劫的,有偷盗的,有绑架的,有奸淫的,好多学生在学校里打架斗殴,不听老师的话,玩游戏机。信耶稣的青少年儿童信了神,学习了圣经,不偷不抢,不犯罪,不骂人,上课听老师的话,尊老爱幼,有礼貌。你们还说我们把青少年儿童弄来信神,学习圣经是在信邪教,是违背国家法律,是在与国家争夺人才。”当时,审判长和公诉人无话可说。
审判长汪军眼看收不了场,就不准我们再辩护下去,为要收场,就一个一个的问我们以后还信不信,我们都回答:“信,信,信,不但信还要好好的信。”
审判长汪军后来就宣布休庭,开庭结束了。
重庆市云阳县有关当局,为要剥夺信教公民的信仰,除掉我们信耶稣的,就定我们信耶稣的是信邪教,凡我们被抓的每人都判了重刑,并不是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这是对信教公民的歧视与不容忍。
2002年5月12日,在我们每人所关的号室门口发了判决书,给我们定的罪名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传福音的,作神学教师的重判八年、七年,我是教会的一名信徒给神学班上送点菜,送点粮,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官方当局把我们都当作邪教骨干分子,从重从严处理。我们没有犯法,没有罪,没有一点罪,法院挂牌是人民的执法机关,口称文明执法,请解释:无罪的定有罪,纯正的基督教定为邪教,真的是人民的执法机关吗?是在文明执法吗?执的什么法?
我是基督教华南教会的一名信徒,遵纪守法的公民,云阳县人民法院把邪教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判我有期徒刑五年。我原是一个好端端的人,能耕种五个人的田地,养活一家子人。却被云阳县公安局无理逮捕,用超人的酷刑,加上监狱虐待,导致我身心严重受到摧残,四肢麻木,多次医治无效,起居行走极其困难。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残废,对我以后事奉神,并家庭生活,身体精神及生命都带来极其严重的影响。
2002年7月2日,由云阳县看守所的干警和两名武警把我与陈弟兄和另一位弟兄押送到重庆市三峡监狱关押。先是入监区训练两个月,特别对我们信耶稣的人严管,不准我们彼此说话,且派四个人包夹我们,轮班看守,随时向监区汇报我们的言行举止。我六十多岁,陈敬茂弟兄七十多岁,原本在看守所关了一年多,多次受到刑警的酷刑毒打,折磨虐待,我们的身体已非常虚弱。在入监区又安排住在五楼上,上下楼梯又要求必须快速的跑,每日上下楼梯至少六次,跑不动的就要用竹块打,又因为我们信主,专找我们的岔儿,我与陈弟兄多次被打。每天报数20多次,报数报错的要背行为规范五十八条,挨打,打后还要体罚:站“军姿”(即立正姿势,身子挺直,两手中指贴裤缝,两眼平视前方,罚站两个小时);做下蹲(即双手抱头或双手向前平伸或者双手叉腰或双手背后,然后脚跟并拢,脚尖分开,蹲下去再站起来连续上下800至1000次),整天把我们当猴把戏玩。监区管教对我们信耶稣的人每天当众训话一次,张口就是“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是一般的罪,是刑事犯罪,邪教组织”等,常常给我们的思想施加压力,并停止我们的接见,扣押我们的信件、卡片。尤其是潘队长常看我们信主的不顺眼,无故进监室打我,在我入监的第二天,我就被他用巴掌打、脚踢过两次。
当年9月份把我和陈敬茂弟兄分到八监区三分队(老残监区),仍然对我们严管,且对我们俩各派两名犯人包夹、看守。其中包夹我的有一个云阳县的叫冉华,他开始对我是暗中监视,过了一段时间,冉华看我言行举止遵规守纪,处事为人不同,在一次谈话中对我说:“我是监区派来看守你的,我是监狱的狗,我看你并不象管教们所说的那样。”后来反而对我很好。我们被包夹直到出狱。陈弟兄从进老残监区三分队,就把他关在一楼的严管监室,被两个犯人包夹,上厕所也要打报告,洗澡、洗衣服有包夹的犯人在门口看守监视,不准他出来打饭,三年之久没有吃过一餐热饭。每天都强逼他认罪服法写悔过书,直到他出狱。特别是朱荣永干事非常恼恨陈弟兄,见他关在严管监室还在坚持信主传福音,就多次毒打他。一次陈弟兄正在给人传福音被一犯人告发,朱干事带着五、六个管教干部把陈弟兄拖出去拳打脚踢,骂他是邪教分子,打死了又不犯法。结果把他打得浑身是伤,路就不能走,几个月行走还要人扶,差点死在狱中。还有一次朱干事对他拳打脚踢,一脚踢到他胸部,当即倒在地上差一点断气,三天不能吃一点东西。当陈弟兄的家人,因为他信主被关判刑,又差点被打死在监狱里,为他请了律师,朱干事越发仇视他,说他信耶稣传福音是违规违纪,里通外国,常常找他的岔儿整他。
朱干事管政治专针对基督徒。他为了强迫我放弃信仰,每天晚饭后,别人休息、睡觉,却强迫我在学习室学习两个小时,一般有包夹我的人或是从犯人中挑出来教导犯人学习的老师,叫我学习法律,学习有关犯人改造的材料;有时是朱干事专门来巡查,凡他来没有别的,就是逼我写悔过书,见我不写,他就十分恼怒,口中骂个不停:“老东西,邪教分子,不怕你顽梗,有我就没有你好过的日子,非要你服我不可。”并说:“我是专门修理你的……”只要朱干事巡查,每次免不了体罚站军姿两个小时。朱干事成了折磨我们信耶稣之人的机器。我所在的监区劳动,一般时间砌花坛、铲土、抬土。特别是每年11月12月到第二年的1月份,柑桔成熟的季节,监区里编织柑桔篓,天气又冷,任务又重,每天累得筋疲力尽。然而全部下班后,还要我另外加两个小时的班,若全体加班到晚上十点钟,要我加到深夜十二点钟。
每月三次对我们训话,张口就是:“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邪教分子,犯罪集团,是政治犯。”给我思想造成压力。每月三次安全检查,但有时专针对我们信主的检查,一天能查几次。朱干事把抄写的圣经经文、赞美诗歌列为违禁品,若被抄搜出来就要遭到体罚和警棒抽打及拳打脚踢。若发现我传福音给他人也会遭到同样的体罚。体罚的地点,一是操场,在最热的三伏天穿着衣服在篮球场上烈日下站军姿两个小时,或者在最冷的三九天衣服全部脱光,一丝不挂在寒风中站军姿两个小时。二是办公室,在朱干事的办公室站军姿两个小时或是遭受警棒、拳脚的毒打。在烈日下我被暴晒站军姿五次,在寒冷的冬天站军姿两次;在朱干事办公室受体罚、遭毒打次数多得记不清。
2003年7月的一天,陈敬茂弟兄被打后在医院住院,我去看望他,给他送了点白糖、菜票、火腿肠等物品。后来,朱干事知道了,他就骂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严禁与他说话,你还在礼尚往来,打不知痛、骂不知羞的,送到严管队去。”还骂了许多下流话,骂完后就罚我在操场上烈日下站军姿,若看不顺眼又是吼又是骂,又用穿着皮鞋的脚踢我的脚。我被晒得头昏眼花,汗流浃背,两腿站得僵直,多次差点栽倒在地上,直站到别人午饭快要吃完时才放我回去,回去时还要爬四、五十步梯子的上坡,哪里还吃得下饭。
2003年12月圣诞节前后,我给包夹看守我的一名监督岗冉华传福音(此人后来接受了福音信了主),后被人告发,朱干事得知后,就罚我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操场外面迎风最冷的地方站军姿。我原以为我年纪大,他羞辱一下就放过我,谁知他叫我在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当时天气冷得要下雪,在寒风中,先是身上起鸡皮疙瘩,很快冻得失去了知觉,后来皮肤变成了乌黑色,身心冻透,全身冻僵,多次差点栽倒,站不好姿势,不仅多次挨骂,还要遭到他的脚踢。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小时,谁知在穿衣服时却无法穿上,因身子早已冻僵硬了,弯也不能弯了,眼睛冻得几乎看不到了,耳朵也嗡嗡直叫,半个多小时才勉强将衣服穿上,当时路也走不得了,就双手扶着花坛慢慢的挪移身子,转了几圈,身子稍微感觉灵便点了,我回监室去,出了操场还要爬四、五十步梯子。我根本就无力爬上去,就用双手在地上爬,仅出操场的那四、五十步梯子,我就用了40多分钟才上去。两三天后,骨髓和心中还没有一点热度,好久得不着安息。半个多月后,身体上才慢慢开始有点温度,但骨髓里仍感觉到冰冷,好多次夜晚稍微睡着,梦中又在受体罚,忽然惊醒,再也睡不着了,不知明天又要遭遇什么;若不是我信的主看顾我,我早已死在了狱中。
2004年的3月份,在一次搜监中,搜出了我本子上抄的几首诗歌和几段圣经经文,朱干事就当众吼骂我:“你邪教的根扎得深!”随即把我带到他办公室里紧闭门窗,对我拳打脚踢,巴掌打脸、警棒抽打我的头和肩,逼问我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骂我是老东西,还骂了些下流难听的话,又体罚站军姿两个小时。我因为搜的诗歌、圣经经文受体罚有无数次。自从我进监狱到出监狱就没有脱离两个小时的学习。
朱干事禁止我通信,我写的信寄不出去,家人、亲朋写的信、生日卡、圣诞卡也扣留不给我,直到我获释前,才收到了一张圣诞卡片。关于每次的探监,整个监狱的接见都是面对面的接见,唯独对我们几个信主的是电话接见。在我们关进监狱的时候,专为我们几个安装了两部电话,不但每次接见有专人监听、监控我们的接见,并且我们的家人每次来得最早,却放在最后接见,还没刚拿起话筒,管教干部就在催:“十一点半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只能接见十来分钟,而其他犯人可接见两个小时。在监狱关押四年之久,其他人都可亲情聚餐,独我们信耶稣的人一次也不准。
在监狱里,我同情和我一同关押的在押犯人,经常主动帮他们写减刑材料。减刑材料是三份:1.自报材料 2.干部证实 3.犯人证实。不能一个人写,还须其他人写才行。我总共帮人写了60多次减刑材料。其他人写一份还要10元或5元菜票,我给人写不要他人的菜票,他劝我收下,我还是不要。我看他们刑期长,有十几年,七、八年的,有的家人从来没有接见过一次,好不容易减一次刑,我很同情他们就给他们传福音,在监狱里有许多人听到了我传的福音。其中有抓我们的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的哥哥陈贞生,也接受了我和陈敬茂弟兄传给他的福音,在主面前认罪悔改蒙恩得救了;还有包夹我的两个犯人也都接受了福音。监室的人都说信主好,对我也很好,朱干事知道后,就把我叫出去吼道:“你在干什么勾当,还在传你那套,邪教组织,拉帮结伙。”当时他气得不得了,铁青着脸吼叫道:“这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你给我小心点。”他对我恼羞成怒,离开时狠狠的瞪了我几眼,之后他就经常体罚我,叫我站军姿,同改们为我打抱不平。就连2004年值班管教干部壬远清看到我做事积极,为人诚实公平,就选我当监室的室长,室长的工作是吃饭时分菜,安排人打扫室内外清洁卫生等。二、三个月后,被朱干事知道了,强行勒令值班管教另外任命,当时值班管教也感到莫名其妙。可叫别人当室长分菜过不了几天,监室的人还是要我分菜,说我公平些。朱干事越发仇视我,经常来搜我的东西。有时上午搜了,下午又来搜;有时一连几天,天天搜;有时隔几天搜,叫人防不胜防,不是搜到我写的赞美诗歌,就是搜到我写的圣经经文,然后就罚站。站军姿是经常性的,直到我2006年1月被释放。
我虽被释放了,但他们仍没放过我。从被抓到派出所,到看守所,到法院,到监狱,为了剥夺我们的信仰,强迫我们承认所信的是邪教,叫我们放弃信仰,不准我们信耶稣,传福音,铲除我们的教会,这些司法部门都利用其强权,不择手段的整我们,正如陈忠明所说:“我打的叫你医就没有办法医”成为终身的残废。如今我双腿麻木疼痛,不能走路,医治也无效,以至生活不能自理。
沈道兴
2008年11月5日
我叫向双玉,女,今年48岁,家住湖北省恩施自治州。是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的一名信徒。
2001年5月15日,我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一信徒家神学培训聚会上做饭。上午9点钟,我正在厨房里收拾,就听见撞门声,又有人大声吼:“不准动,谁动老子打死谁。”随后听到学生的哭声。原来是重庆市云阳县公安局以陈忠明为首的联合龙角、宝坪、凤鸣、故陵四个镇派出所的有二十多名便衣警察,包围了我们聚会的家庭。其中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带着两个人闯进教室。我看见有两个人抓住六十多岁的沈道兴弟兄,有一个人恶狠狠地把沈弟兄踢多远,把他拖过来踢过去,直到他爬不起来;另一个人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又将他的手臂反扭着往地上按,用脚踩他的背,边打边骂他装死卖活,当沈道兴弟兄被打得喊不出声了,就用绳子把沈弟兄的双手反捆吊在柱子上,脚尖着地一个钟头之久。又有两个人将另一位弟兄用手铐吊铐在柱子上,用拳头打他的脸,扇他的嘴巴,打得他直喊叫,又用烟头烧他的嘴和手、脚。
这时,陈贞林看见我就骂:“妈的,这里还有个大的,你他妈信耶稣的找死,跑到这里来聚会。”接着就进来四个人抓住我的头发骂道:“狗日的想跑,老子一枪打死你,你的教会彻底完蛋了,你他妈的信什么神,什么主。”将我的双手反扭在后面从屋里推出来。有一小年青用穿着皮鞋的脚踩我的脚背来回辗动,以致我脚背皮破血流,接着又使劲踢我的双腿。陈忠明抽出他身上的皮带抽打我的头,一皮带就抽打在我的左眼上,当时我的眼珠子好像暴出来了,泪水止不住的流,当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了。陈忠明还说:“把你眼打瞎,看你还信不信。”之后,我左眼一圈青紫长达三个多月,直到今日,左上眼皮下垂,且看不清东西。他又使劲抽打我的双腿、臀部,又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当时鼻子就直流血,嘴里吐出的也是血,疼得我大声哭叫,他就从他口袋里掏出卫生纸塞到我口里。我头昏眼花,喘不出气来,就栽倒在地上。他们又把我抓起来,将我双手反铐,然后四个人把我提起,脚不着地的捆绑在柱子上。我看见唐孟玉姊妹也被绑在了我旁边的柱子上,陈忠明用点燃的烟烧她的脸、嘴巴,烧起了泡。边烧边骂:“妈的,烧死你们华南教会的人也不犯法,谁叫你信耶稣!”又用穿皮鞋的脚踢她的腿,之后陈忠明又用烟头烧我的嘴巴和脸,两只手腕和手背。他边烧边骂:“妈的,烧死你们信耶稣的也不犯法,国家也不会追究,因你信神本来就是违法的。”
他们又把神学生从教室里押出来用一条绳子拴着他们的腰,一个个连在一起,另一头拴在柱子上。叫学生们面向房子站好,有五个人拿着枪、警棒、绳子守着。其余的人,就在楼上楼下把各个房间的东西全部扔在院子里。把我们聚会用的五十多床被子,二百多斤大米,二百多斤玉米,二百多斤猪肉,一百五十多斤面条,几十斤油,锅碗,凳子,还有神学生们的背包、衣服,有的装进背篓,有的装进袋子里。然后把被他们打的全身是伤的我们从柱子上解下来,强逼我和唐孟玉姊妹、沈弟兄背背篓,双手再铐在前面,要我们把东西背到两里多停车的地方,这段路全是爬山坡。我本来个小,又被打得浑身都是伤,脚肿痛的几乎走不了路,还要我背满满的一背篓。我背不起来,他们仍逼着我背,好不容易背起来了,但直往后倒,喘不过气来,他们还在往我背篓上拼命的加。每个人后有两名拿警棍的人押着。我和唐姊妹、沈弟兄实在走不动,两腿发颤,人就走不稳,他们还用警棍打我们的腿,边打边骂说:“妈的,还给我装。”又使劲把我往前推,“给我快点走”,当时我整个身体都支撑不住了。六十多岁的沈弟兄实在支撑不住了,一腿跪在水田里。两个在水田干活的人看见同情的去拉他,陈忠明骂着说:“不准拉他,信耶稣的淹死了也不犯法,谁叫你们同情他。”我们双腿发颤的沿着陡坡一步步艰难的往上爬,也不准我们歇一下,衣服汗得拧得出水来,将近两个钟头才爬到停车的地方。学生们也背着背包、被子、木板、凳子汗流满面爬了上来。然后把我们押上车带到大队部。
当天下午一点钟,陈忠明将我和唐孟玉、卢玉梅姊妹、沈道兴弟兄两个两个的铐在一起送到了龙角镇派出所,将我们四人分别关在不同的屋里。陈忠明和陈贞林把我推进一间屋子里,他们二人脱了外衣,穿着背心、短裤审讯我。陈贞林用带有齿的手铐将我右手吊铐在窗户上,脚不着地。手铐迅速的卡进肉里,右手立刻肿起来,整个手都是乌紫的。陈贞林又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陈忠明也用手打我的脸,打得我鼻子的血直流。他们二人点燃烟哈哈大笑:“妈的,真痛快,这次把华南教会的神学培训抓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信耶稣不?信一个抓一个,我就不信抓不完。”陈忠明说着就用烟烧我吊着的右手,烟头一下去手上就是一个泡,他又烧我的脸、嘴巴。陈忠明和陈贞林一人扯住我一个耳朵使劲的拽,当时感觉耳朵都象被他们扯掉了一样。陈贞林还说:“妈的,老子把你的耳朵扯掉,谁叫你信耶稣的,又跑这里来做他妈的什么饭!告诉你,你信耶稣就是犯法。”陈贞林又拿圣经书使劲的打我的脸,鼻血一直流着,衣服前面都是血。陈忠明又使劲的捏我的两腮,又用右手捶我的下巴,一拳头打在我的嘴上,我上面的一颗牙齿被打得要掉,满嘴都是血。陈贞林从包里拿出一团废纸,然后用笔筒撬开我的嘴巴塞在我口里,还用笔使劲的往里面塞。我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就昏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时,我在地上躺着。陈贞林吼骂着说:“妈的,你信主的还给老子装死,死了也不同情你,打死了也不犯法。”又用脚在我身上踢过来踢过去。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他俩又将我拖进了一个矮小的黑屋里,将我铐在墙壁的铁环上十来个小时,站不起,也蹲不下,又被成群的蚊子叮咬。唐姊妹被铐在我旁边的小屋里,夜里十二点多钟又将我与唐姊妹带去铐在了会议室的窗户上。我看见卢姊妹和沈弟兄也分别铐在这里的窗户上,直到第二天下午。
5月16日下午6点把我们押到了云阳县看守所,强行我们脱衣搜身,并剪掉了我们衣服扣子,收了我们的皮带、手表、钱,当时我们只能提着裤子,抓住衣服,拖着鞋进号室。卢玉梅和唐孟玉姊妹在一个号室,我和夷琼玲姊妹在一个号室。进了号室我们才得知何明英和蒲姊妹也被抓了关在这里。我的眼睛还是青肿的,两腮痛的很,晚上睡觉时才看见我们浑身是伤,背、胳膊、腿到处是紫的。号室的人看了都骂公安局的人真黑、残忍。5月18号,陈忠明将我从号室叫出来,带到审讯室对我说:“你要老实交待,你是什么时候信主的?谁传给你的?”我没回答,他就打了我两耳光,说:“你信主到底给你什么好处?”我说:“好处多得很。”又问谁叫我来做饭的,我说是我自己来的。过了一会,他说:“你进去给老子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下次再来问你,滚进去。”
5月20日上午9点钟,陈忠明和另一个人把我带到外面男厕所旁,对我说:“妈的,你今天必须得承认你信的是邪教,不然老子今天把你打死,况且打死你们华南教会的人也不犯法。说,你还信不信?”“还信。”“信,今天就叫你吃‘馒头’吃个够。”就用拳头在我身上不分部位的打,又用脚踢我的下身,打得我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还吼着说:“给老子滚起来,不要装死卖活。”又连踢我几脚,把我提起来一只手铐在男厕所的门拉手上,面朝厕所羞辱我。他拽着我的头发,另一个警察又用一块沾满机油还有一股尿臭味的烂布往我脸上涂,我的整个脸、嘴巴、耳朵、颈项都涂得漆黑,他们二人边涂边笑。又拖来50斤的脚镣给我戴上。陈忠明还说:“老子给你铐紧点,铐死你,只要你不信主了,我立刻给你松脚镣,并且放你回家。”因脚镣铐的太紧脚腕就肿起来了,腿麻痛站不稳,几乎要倒,直到晚上6点才给我解开。
5月23日中午12点左右,陈忠明和一个管教把我叫出来,我刚出门,陈忠明就给我带上了手铐,把我带进了一间小屋,对我说:“你想好了没有,老实交待。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你丈夫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是否信主?还有哪些亲戚在信主?谁叫你来做饭的?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学生是怎么来的?”我说:“我不知道,只知道信主好,要不是信主,我早就死了。”陈忠明上前一脚,踹在我的腰上,我往前蹿了几步跪在了地上,还未等我爬起来,他又一脚踢在我的大腿上。又将我拽起来,叫我站好后,一巴掌打在我的嘴上,把我那颗被他打得要掉的牙齿打掉了,打得满口是血。又用皮带头不分部位的抽打,一皮带打在我的头顶上,当时我的头疼痛难忍,头昏眼花,就栽倒在地。昏迷中我还听见他说:“妈的,还装死。”他们又将我拽起来,用带齿的手铐将我前几天被铐过且受了伤的右手吊铐在窗户上,脚不着地。又狠狠捏铐子,直到铐子深深地钻进肉中才松手,手上血直流。陈又用烟头烧我的脸、嘴、脖子,到处都烧起了泡,那种难受疼痛的滋味无法形容。我大声喊叫,汗水直往下淌,开始还知疼痛难忍,后来就不知道痛了,也喊不出来了,心跳加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他们什么时间把我从窗户上解下来的,醒来时,我只知自己躺在地上。他们吼着:“滚起来。”我双腿麻木却站不起来,他们还在吼,叫我起来滚回号室。我就双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右胳膊痛的不能弯,慢慢的靠墙,才扶着墙站起来。双腿僵硬的走不了路,只有脚擦地的一步步往前挪,踉踉跄跄的回到号室。号室的人正在吃晚饭,看到我的手腕还在流血,脸、嘴、脖子到处都是烟头烧的泡,他们都哭了。我痛得饭就吃不成,也不想吃饭,右胳膊痛的不能弯,长达一个多月。
5月27日上午9点钟,陈忠明又与两个警察把我押到刑具房。三个人同时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撞得头都几乎破了,陈忠明说:“妈的,你不承认是邪教,我们说你是邪教就是邪教,安也要给你安上,你死也是今天,活也是今天。你不承认你所信的主是邪教,把你的衣服、裤子脱了吊起来打。说,你信的是不是邪教?”我大声说:“我信的不是邪教。”陈忠明就给我的左手大拇指带上指拇铐,又把铐子狠狠的捏了十几下,手指就出血了,当时我痛的直喊叫。另一个警察就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一个警察捏住我的鼻子,不准我喊叫,左手大拇指象掉了一样。陈忠明还说:“你不说,今天在这里刑具多的很,要大的有大的,要小的有小的。”他们有人把我的左手腕捏住,陈忠明又拿了一根约一寸粗5寸长的铁棒,一头抵在我大拇指的手铐上,一手拿锤子锤铁棒,以至指铐把大拇指右侧的肉就刮起来了一块,骨头都露出来了,血直往下淌,当时痛的我几乎快要断气。他们还把我的嘴巴捂住,鼻子捏住,不准我喊叫,我听见有一个人小声说:“把材料拿来。”他们有两个人抓住我的左手往前拉去按印泥,我拼命地往后挣,却不能,又拉着我的手在材料上按了印。按印之后,他们才把捂我口、鼻子的手松了。我看那人把材料反扣在桌子上,他们哈哈大笑说:“这下死定了,华南教会死定了。”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心里难受的没办法,然后他们把我左手的指拇铐取掉,血流不止,感觉大拇指几乎快掉了。中午12点多钟把我送回号室时,我整个手腕、手背乌肿很高,左手的手指肿的不能合拢。后来发了炎,化了脓,连碗都端不得,不能洗衣服、洗碗、洗头。一个多月号室的人还不敢看我的手,长达半年之久才好,留下了一道伤疤,至今仍清晰可见。每逢天阴下雨,大拇指内就疼痛难忍,不能用力。
5月30日上午9点多钟,陈忠明和一个人把我叫到审讯室外屋檐下审问我。我一去,陈忠明就说:“妈的,老子今天找个啥东西来好好整整你,把你整死,看你以后还信不信耶稣!”他又问我:“神学生是怎么来的?”我说:“不知道。”他就找了两个啤酒瓶拼放在地上,然后找来两块大石头放在瓶子两头挡住,又将我的双手反铐着,强逼我跪在啤酒瓶上。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又一人抓住我的头发,一人按着我的肩膀,两人用拳头狠狠的打我的脊背,我的心几乎被打落了,头发被拽掉了许多。之后,他们二人又各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一只手按着我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撞得我头昏眼花,天旋地转,随后把我摔倒在地上,身上滚的满身是灰尘。他们就用脚不分部位的乱踢,踢得我喘不过气,爬不起来了。陈忠明吼着说:“妈的,想装死,给老子站起来,今天老子非整死你,不要脸的东西。”他们又用穿着皮鞋的脚后跟,一人踩一只脚背,使劲来回地辗踩,我的脚背被辗破了,痛的我直喊叫,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又用脚踢我的小腿骨,当时我的腿象断了一样,接着他们二人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提起来,往啤酒瓶子上按,叫我跪在上面不准动,在太阳底下暴晒。我衬衣扣子被拽掉了两颗,露出半边膀臂,他们就用烟头从脸上、嘴上一直烧到脖子。陈忠明又吸一口烟对着我的嘴、鼻子吐,呛得我直咳嗽。他们将反铐我的手铐解开,又把我的右手从肩上往下拉,左手从后背往上拽,然后将我的两手反铐住给我背宝剑,我汗水直流,胳膊真是痛的要命,就昏过去了。我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几个小时,被打的身体在烈日下不停地流汗,全身发痒,又疼痛难忍。直到晚上6点让我回号室,才给我解开手铐,双臂已失去知觉,腿也站不起来,脚肿得穿不上鞋子,回到号室后,只好将鞋口撕破。天气又热,脚背开始发炎化脓流水,也无药擦。
6月6日上午9点钟,陈忠明和一个警察又把我带到屋檐下审问我。他先提了三桶水放在我面前,拿着手铐和电棍指着我骂:“向双玉狗日的,你死也是今天,活也是今天,想活就得承认信耶稣错了。”又骂着说:“狗日的你还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就给我背宝剑,又用电棒触我的双腿,我全身麻木疼痛,连喘气都非常难。打了一阵子后,他开始往我身上泼水,另一个人抓住我的衣领,扇我几耳光,打得我鼻血直流,流在嘴上、衣服上。陈忠明还把我按在地上水洼处,恶狠狠地说:“狗日的,想好没有,老子今天非把你整死,看你死也是今天,活也是今天。死一个华南教会的人不犯法,你们华南教会已被国家定成邪教,死定了。”两个人又用烟头在我脸上、耳朵、脖子上烧,这些地方本来被烧过还在流水,今天又烧,那种疼痛的滋味真无法形容,我痛的直抽搐。衣服晒干了,他们又泼水,泼了又晒,热气的蒸发暴晒,全身象被开水烫过,火辣辣的痛,后来,整个双臂都脱了一层皮。直到晚上6点才回号室,因鼻子流血过多,血都卡在喉咙里,说话就说不出来。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几天都吃不下饭,脚肿烂的就更厉害了。6月8日夷琼玲下午2点出去直到下午6点才回来。夷姊妹说她被陈忠明吊在小屋里打,又用电扇对着她的头吹了两个多小时。回来后头痛发高烧,三天都没吃饭。
6月13日上午9点,陈忠明及另一个又把我带到审讯室外屋檐下。他骂我说:“妈的,你是打不死的程咬金,狗日的命大,老子把你整的那么狠,都整不死,今天老子接着整,非把你整死,整得你不信耶稣为止。你说,你还信不信?只要你不信了我马上放你。”我说:“我还要信。”他就用穿着皮鞋的脚踢我的臀部,把我踢跪在地上爬不起来,陈忠明提起我的右胳膊拉着我在地上转圈,还吐唾沫在我脸上。我的双膝在地上都磨破了直流血,痛的钻心。接着又狠狠踹我的臀部,连踹了我几次,最后一脚踹的我在地上滑出多远。他又解下他的皮带抽打我的臀部,边抽边骂说:“打不死的程咬金,我们俩整你这么狠,都整不死,你怎么不死?老子就是想要把你打死,打死了就少一个信耶稣的,不要脸的东西,老子今天把你打死丢在粪坑里去。”一个人用皮带抽,另一个用脚踢我的下身,当时身上痛的说不出哪种滋味。接着,陈忠明又抓住我的领口,要扯脱我的衬衣,我一只手死死的捏住我的衣服拼命喊叫,他就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拉着我转圈。随后他们一人提起我的一只胳膊把我拎到约两尺高的石凳上,强迫我双膝跪在上面。因石凳子太小,我根本就无法跪住,他们手一松,我就要倒。他们抓住我的衣服(把我衣服的扣子扯掉了两颗),把我按住,又给我双手反铐,他们手一松,我就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直到下午6点钟,他们才解开了我的手铐。陈忠明骂道:“狗日的还没死,真命大。”第二天,夷琼玲姊妹也被他们折磨得脚腿肿得很粗,连鞋都穿不进去。
7月5日上午10点多钟,女陈管教把我带到审讯室。陈忠明一个人坐在那里翘着腿,叼着烟,身上一股酒味,就上前来给我带上手铐,叫我站好。又对我说:“我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叫你丈夫拿三千块钱来取你,你想回去,就得承认你信的是邪教,以后不再信主了,我就把你送回去。你若不想回去,我就给你找个朋友。”我说:“我信的不是邪教,还要信。”陈忠明就把门一关,上前抓住我的双手,用腿把我夹住抱着,我拼命地反抗、挣扎,并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死不要脸的,快来人啊,救命!”当时我吐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他还不放手,我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又吐了他一口口水,他松手去打我,我就往门口跑,他说:“给老子站住,还想跑。”他又抓住我,恶狠狠地看着我,把我手铐取了,说:“给老子滚进去。”我开门时女陈管教就站在门外面,我边哭边说:“什么人民警察?竟如此卑鄙下流,真是国家的耻辱!”
2001年7月11日,云阳县公安局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给我下了逮捕证。当时我们被抓的弟兄姊妹妹全都以这样的罪名被逮捕了。
8月12日上午9点钟,陈忠明又来号室喊着我的名字:“你给我滚出来,你以为老子不来了,这段时间还长乖了。”就给我戴上手铐,把我押到了审讯室,里面还有一个人。一进屋陈忠明和那个警察就把制服脱了,穿着背心与短裤。陈忠明嘻皮笑脸地说:“看你又可怜又可爱,这一个多月长乖了。今天是8月12日,我来告诉你,你们教会完蛋了,你们老师,还有那些大的都被我们关押了。你不承认所信的是邪教是不行的,因上面已定华南教会为邪教,定意要把你们的老师治死,你还不晓得,这下你总清楚了吧!不承认也得承认。”我说:“我信的是耶稣基督,不是邪教,我要信,宗教信仰自由,为什么不准信?”他大声说:“宗教信仰自由,到我的手中就不叫你自由,给老子蹲下。”就强迫我蹲马步,我不蹲,他就把我往下按,并强迫我蹲好马步,又倒了一碗开水放在我头上。他吸口烟对着我的鼻子和嘴吐,呛的我直咳嗽,碗里的水烫在我脸上,后来碗还是掉下来了。他就使劲打我的脸,又用拳头捶我的下巴。命令我把头抬起来看着他,他把他的短裤挎下来叫我看,我把头一低后退了几步不看他,他上前抓住我使劲打了我几耳光。我难受的在主前放声大哭。
2001年10月28日上午9点多钟,陈忠明又把我喊出监号带到审讯室,他翘着腿坐那儿笑着说:“14、15号室里刚进来的那两个你认不认得,老子下了好大的功夫抓了几个月,费了好大劲,终于在河南抓到了。”又拿出她们的照片叫我看,问认不认得。我说:“不认得。”他说:“你不说,老子也把她们两个抓到了,这次非把你们教会定成邪教,把你们老师治死,你们这些信耶稣的都死定了。”边说边哈哈大笑。他又给我带上手铐,两个人一人扯住我的一只耳朵,把相片挨近我的眼睛,大声说:“好好看看,认不认得。”陈忠明骂着说:“你狗日的,天天把你弄出来整那么狠,你都不说,实话告诉你,你们老师已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枪毙了,你还不说?你不说你信的是邪教,老子想给你定啥子罪就定啥子罪,想判你多少年就判你多少年。”
2001年11月份,管教又把我带到审讯室,那里有两个人。一个人自我介绍说:“我叫朱明,我们是检察院的,你们的案子已交到检察院了,公安局提审的属不属实?你对你们教会被定为邪教有什么看法?”我说:“不属实,我们教会不是邪教,我们信仰是纯正的。”他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我们信的本来就不是邪教。”他说:“已经给你们定成了邪教,材料已交上去了,那你到法庭上去辩吧!”不到5分钟就走了。
12月份的一天中午,覃所长在我们号室巡视窗那里喊我和夷琼玲姊妹,随即扔下来几张纸,夷姊妹一看是起诉书。我不认识字,她就念给我听,里面除了我的姓名、地址是真的,内容都是乱七八糟,黑白颠倒,事实扭曲。
2002年3月的一天,上午9点左右,管教把我们教会的十个弟兄姊妹都叫了出来,然后将我们五个五个连铐在一起押到了法院,我们才知道是开庭。上午开庭时,我听到念了我们每个人的名字,还说我们培训神学是与国家争夺人才,说我在那里做饭,说我们是邪教。上午公诉了约一个小时,下午2点又去。审判长问我们公诉人公诉我们的属不属实,我们都说不属实,说那都是办案人员刑讯逼供所做成的。卢玉梅姊妹说:“法官你看办案人员把我的头发一块一块的拽掉了,还未长出来,并且我们每个人身上、脸上、手上到现在都还有伤。”审判长说:“你们信的是邪教,圣经、华南专刊就是邪教证据。”我们异口同声说:“不是邪教是基督教,《圣经》、《华南专刊》不是邪教正证明我们是正教……”审判长汪军不由分说:“只要你们写悔过书,保证以后不再信耶稣了,我们可以从轻从宽处理。”我们说:“为什么不准信,宗教信仰自由。”审判长又说:“信基督教,老年人可以在家里信,十几岁的青年不准信,你们把那些学生弄来信什么神?学什么圣经?是在与国家争夺人才,是违背国家法律的。”沈弟兄说:“信耶稣不分大小老幼,谁都可以信。我们没有反对国家的教育,只是叫他们好好地信神学习圣经,不是与国家争夺人才,乃是减少犯罪。”审判长汪军不准我们辩护下去,就一个个的问我们:“以后还信不信主?”我们都说:“信,不但信,还要好好的信。”审判长汪军说:“还信,从重处罚,休庭。”只有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2002年5月12日判决书下来了,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发展邪教骨干与国家争夺人才”等,判卢玉梅姊妹八年,我和夷琼玲姊妹七年,唐孟玉姊妹六年,沈道兴弟兄五年,陈敬茂地老弟兄四年等。我的心如刀割。我明明信的是又真又活的神,我的教会是信仰纯正的教会,却被定为邪教。我们决定上诉,看守所的黄指导却对我们说:“你们上诉也无用,你们华南教会已被定为邪教,是国家定意要取缔的,你上哪里告?况且上面来了电话,催你们收拾东西到监狱去,不能写上诉。”
2002年6月12日下午4点多,看守所所长、女陈管教把我、唐、卢、夷姊妹送到了重庆市永川女子监狱。晚上6点钟把我们带到入监队,叫犯人搜我们的身。6月13日,把我们四人带到学习室学习,背五十八条行为规范,还天天逼着我们放弃信仰写悔过书,不写就做整个监区的卫生,倒垃圾,倒潲水(一顿要挑三担,一天就有九挑)。队长说:“你们四人不认罪,不写悔过书,老子就整你们。”这样学习了两个多月。
2002年8月17日我被分到山上六监区,当时沈监区长指着我说:“你到这里来了,就是罪犯,就要服从管理,接受教育,写认罪服判,你信的是邪教。”我说:“不是的,是基督教。”她就给我上政治课,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劳动表现再好,再积极,思想不改变不得行,就叫我写悔过书,并且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后,见我还没写,谭队长把我叫到办公室,还有七个队长一起来整我。她们又吼又骂,把判决书拿来放在桌子上,教我背判决书上强加于我的罪名。我不背,谭队长就伸手狠狠打了我两耳光,鼻子被打得流血,当时我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地上滴的也是,叫我站一个小时。后来又吼:“给老子滚下去,再给你一个月的机会,好好想想。”队长特意安排三个同改包夹、监视我,吃饭、睡觉、上厕所、出工等时时看守,随时逼我写悔过书。樊队长看我没有写悔过书,就威胁说:“你不写我有的是办法,断你三亲(即停止通信、停止接见、停止打亲情电话),直到写了为止。”她们就用繁重的体力活苦待我,炎热的夏天,叫我顶着太阳去抬煤块,每筐一百四、五十斤。当时我头痛抬不动,陈队长就吼骂说:“你不写悔过书,就叫你干重活,累死你,快点给老子干。”当天由于干的活太重太多,天气又炎热,又被太阳暴晒,我鼻子血流不止,因流血过多昏死一天多(中午12点多到第二天中午)。何主任对我说:“不写悔过书,就是死了也不准去医院。”把我抬上床,并没有去医院抢救,到第二天才醒过来。有个同改说:“你再不醒过来,就要把你送到164火葬,通知你的家人来收尸。”我一天两晚没有吃饭,陈队长见我醒过来,还要叫我继续出工。当时我连路都走不动,四肢无力,头昏沉沉的,又流鼻血,一进厂房我就昏了过去。组长给队长打报告,陈队长却说我是装病,不想出工,想上医院看病是不可能的,死了就拖到164火葬。
2002年11月份,何主任和孙主任把我从厂房叫出来,怒着脸问我:“你家里有些什么人?谁个在管你还给你请律师?”她又说:“你的律师来了,看你去了怎么说?去了为判的罪名邪教好好说说,别的不准乱说。”有三个干部同我一起去见律师,律师说:“真没想到还搜我的身,这是我作律师会见我的当事人有史第一次。”我站在那里身边一边一个干部,还有个干部站在律师身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什么话也不能说,律师直叹气,只是简单的问我:“你对判决书定你为邪教服不服?”我说:“我不服,我信的是耶稣基督,不是邪教。”孙主任和何主任说:“你还不服,还不是邪教?看你们把年青人弄来信耶稣,学圣经,你还没犯罪?你还不服?”律师看她们那样子,只好对我说:“要注意身体,争取早日回去。”之后就走了,队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又把判决书拿出来,叫我背判决书上的罪名,写悔过书。沈监区长指着我骂:“妈的,我警告你,你必须承认所信的是邪教,给老子写悔过书,不然整死你。”之后,叫包夹我的人天天逼我写悔过书,不准我休息。每天晚上别人休息之后叫我站着学习两个小时,天又冷,手脚都被冻烂化了脓。对我一直是二级严管。12月份,年终总结写思想改造汇报,我不写,服刑人员组长不知给我写的一份什么内容交上去了。
2003年2月和3月,因我不放弃信仰,她们故意折磨我,吃了晚饭之后,队长陈延菊天天叫我做操。之后又叫我天天跑步一小时,因着当时流鼻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一跑就喘不过气来,支撑不住,打报告她们反倒骂我,根本不顾我的死活。有一天,吃了晚饭,叫我到厂房加班几小时后,又跑步,跑完后已转钟一点,还不准我休息,又要我到厂房把四条线做出来的3万双鞋帮的货,一提一提(50双为一提)码好,放整齐,直码到第二天上午9点钟。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是白天出工干活,晚上跑步码货,最多只能休息一个多小时,偶尔货少的时候,才可以休息四、五个小时。包夹的还有其他的同改也来缠着我叫我写悔过书,因干部对犯人说:“谁说服向双玉写悔过书,就为谁加分减刑。”还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给我洗脑,上政治课,背行为规范,逼我放弃信仰,写悔过书。每星期天,白天让我一个人在学习室学习,晚上别人都睡了,还要我到学习室学习一小时。
2003年4月份,我由六监区又被调到了五监区。冉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你到这里来就属于我管,接受法制教育,写认罪服判。这里头的日子不好过,要好好改造。”又说:“你丈夫儿子都姓冉,我也姓冉,无论到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信主我妈也信,她在教堂里信,象我妈那样信就不会坐牢。你赶紧写,写了回去到教堂里还是可以信。”我死也不承认所信的耶稣是邪教,也不写悔过书!她就要我用珠珠穿汽车上的坐垫。第一天给我定一张(每张一尺半长,一尺半宽),学都没学,也没看见是什么样品,怎么穿?第二天又给我往上加,后来直到增加的完不成任务,就罚我天天晚上背操作规则,办学习班给我洗脑。六月份卢玉梅姊妹调我们五监区来了。没过几天,陈延菊队长把我叫去问我:“你这几天为什么突然不认罪服法了?”我说:“我本来未犯罪,不需认罪服法。”她说:“你是受了卢玉梅的影响,她没有成过家,你有丈夫、儿子,你有家,你不要听她的。”我说:“我本来没有做错什么,我又没有写悔过书,在山上是包夹的人给我写的,我是文盲她又没有念给我听。我没有犯罪,不需要认罪。”陈延菊队长说:“狗日的,你在这里翅膀还关硬了,敢给老子们顶嘴,我们在山上半年多给你作的工作白费了。”
6月半年总结,我不写思想改造报告,专管思想方面的陈队长在半年总结大会上,在两百多人的面前批判说:“向双玉不管把她压多狠也不怕,她不要脸,也不要命,她不写悔过书,还要给她加重活,叫她每天打二百五十人的开水,任务还要照常完成,另罚抄20遍行为规范。”我说我不识字写不到,后又罚我做半月的全监区卫生。
7月份,陈延菊队长把我喊去说:“你儿子这么远来看你,接见不到多伤心。我劝你还是写悔过书,写了好接见,免得你儿子空跑一趟。写了早点回去,只要你写,我马上给你报材料,以后每月给你加分,早点减刑。”我说:“我不写。”她们真的在8月份给我加了3分,其目的就是叫我写悔过书。但我还是不写,陈队长就骂我:“向双玉给你脸你不要,已经给你定成邪教,你不承认是不行的。”
非典过后的一个月,队长要我去晒库房里发了黑霉,又臭又脏的口罩,还要用手搓上面的霉,薰得我呼吸非常困难。之后我就生病了,发高烧,饭也吃不下去,每天咳嗽厉害,干部看见如同没看见,不准我看病、吃药。还说:“你不是信神的吗?快求你的神医治吧!不用去医院看病。”每天除正常出工外,晚上还要学习。直到2004年2月份病越来越严重了,脸上、手上都没有血色,还要我去烧垃圾(全监狱倒的垃圾),又臭又脏,闻到烧的气味心里就恶心,薰的咳嗽得肺都要炸。队长派包夹的人观察我是不是装病,后来她们说不是装的。队长就随便拿了一点感冒药和治胃的药,结果是越吃越厉害,甚至走路就走不动了。3月17日晚凌晨一点多钟我高烧到四十一、二度,昏死过去了,才把我弄到医院检查,说我病情严重、浮水,胸膜上长满了指头那么大的泡。医生给我扎针时就找不着血管。19号还叫我出工,走路就走不动,昏倒在车间里,嘴都乌紫了,也没有把我弄去看医生,硬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坐在那里,硬撑着直到晚上休息。20号又叫我出工,我又昏过去了,犯人组长赶紧打报告说好话,说:“她病的实在严重,把她弄医院去看看。”最后队长才允许把我带医院去检查。余医生说:“病很严重,要住两个月医院。”高队长说:“她不写悔过书,就不准她住院。”院长接着骂:“狗日的,向双玉不认罪服法,忘恩负义,吃国家的,用国家的,坏良心,不给她输水,打点退烧药就是便宜她的。”21号刘医生对我说:“你胸膜积水还有一点点就要封口了,你有几种病,不但贫血,又发高烧,咳嗽、肠子干结,又有肝病,再迟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家人了。你这病心里要放平和点,你压力太重了。”刚住了几天院,队长就叫我出院,连续去了三、四次,医生不准出院,坚持叫我住了一个月院,医生就给我开了点药,叫回监区吃药休息。谁知吃了那药就不舒服(吃了一年零三个月就吐了一年零三个月的口水)。回到监区不到一小时,高队长就喊我去打开水,我说:“医生交待要休息一段时间。”高队长就吼骂说:“妈的,你还想休息,连悔过书也没有写,给你住了一个月的院就够意思了,喊你回来就是叫你出工干活的。”当时身体很虚弱,头重脚轻站不稳,队长又硬强迫我出工修剪胶鞋帮。一到厂房,队长就叫犯人把两万多的货摆在我面前,叫我做。我的手酸软得拿剪刀就拿不动,高队长就骂着说:“你给老子玩懒了,你还装病。”最后,就让我去烧垃圾,闻到那味就想吐,吃不下饭,又叫我作整个监区的卫生和队长办公室的卫生。除此之外,还要我卸货码货,把货搬到厂房,全是用大袋子装的,一件就两百多斤,我拖就拖不动,汗水直往下流。
出院后的第二天,我家人来接见,这是我入狱三年多第一次接见。接见后,陈队长对我说:“向双玉,这次给了你机会,也给了你家人的脸面,这下可要认罪服判,写悔过书了。”我仍说:“我没有犯罪,不需要悔过。”她就罚我站一个小时,又罚我做一个月的卫生,每晚上别人休息后,再学习两小时。从2001年到2004年,我家人每月都来接见,他们不准接见,上的帐以给我治病为由将我帐上的一千五百多元全部扣完,并且扣押我的家信。2004年11月份,队长因我没有认罪服法,就给我实行一级严管,停止接见,不准给任何人说话,加重劳动量。队长还说:“向双玉,你就是把整个监狱的活都干完,也不同情你,也不给你减刑。”年终总结在两百多人的会上,点我和卢姊妹的名字说:“不写悔过书,就是与人民政府作对。”
2005年元月起,每个星期天就叫我到学习室学习,背58条行为规范,学习政治、法律,给我洗脑,叫我放弃信仰。每天晚上还要学习一个小时,有时加班到十一、二点,仍要学习一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很少。因我不写悔过书,干部操纵犯人整天骂我,说:“你不认罪,不写悔过书,比那些打架杀人的还要恶劣些,毁坏了五监区的形象,影响我们减刑。”还骂我说:“不要脸的,不写悔过书就不准吃饭睡觉,累死你,困死你,也不同情你。”犯人们想方设法的整我,刁难我。每年过年那天,别人都休息,我却仍到前门岗学习。
2005年5月1日是我的生日,我家人来接见。我要求干部让我聚一次餐,三个干部在那里监视,并说:“这次给你一回机会,下次不行。”陈延菊队长说:“你们教会是邪教组织,你要认罪服法,写悔过书,这次叫你接见聚餐,就是给你机会,就是叫你写悔过书。”他又说:“在这里总要改变你的思想,劳动积极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要思想改变,我们给你学习和劳动的压力都是为改变你的思想,让你认罪服法。”接见之后,罚我站了一个小时。
11月份卢玉梅姊妹颈部长了一个疙瘩,发高烧饭也吃不下,没精神,脚就抬不起来,还要她继续打货。我只关心的问了一下,高队长看见了就把我叫去又吼又骂,又扯我的耳朵,罚我从上午9点钟站到深夜12钟,一天不准吃饭。当时天很冷,冻得脚站不稳,几乎要倒,我就动了一下脚,冉监区长看见了又罚我站四个小时,直到凌晨四点钟。脚冻的失去知觉,刚回监室上床捂了一会,还没暖和,五点二十又起床。
2006年6月份,陈队长说:“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接见,你可要配合我的工作。”接见完后,在回监区的路上,陈队长给我作思想工作,叫我不要再信耶稣了,外面多自由,无论什么都便宜,在这里穿劳改服多不自在,羞辱了一家。又说我妈想我回去,你赶紧写悔过书,写了好回去。
2007年2月份,过春节时,看到其他同改给家人打电话,我就去找队长,请求打个电话,队长说:“你想的倒美,人家那些打电话的犯人都是认罪服法的,你不写悔过书,还想打电话。”当我走时,她又说:“只要你写悔过书,放弃信仰,马上就给你打。”并说:“你满刑回去了不要再信了,回去了好好安个家,不要去搞那些了。”春节后,我妈妈和姐姐来接见,办接见证时盘问她们了许多,并打电话问队长,那两个来接见我的是什么人,队长不让我去接见。但我妈妈和姐姐不走,最后他们才允许我去接见。去接见的路上高队长对我又骂又吼:“你不写悔过书,坏良心,白吃国家的饭,害你家人一年来好多回,接见不到你。”到了接见楼上,唐队长看见我妈妈和姐姐来了,她怀疑不是我姐,就用手指着我姐姐说:“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影响她的改造。”也不听我的解释,连推带轰的把我姐姐赶出去了。我姐不甘心,滚在地上哭,我说:“来往通信见家人是我的权利,为什么不让我接见?”看见她们如此对待我的家人,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接见之后又追问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教会来的人?并威胁我说:“再不写认罪服法,就叫你关禁闭。”其实这已是第三次警告我:“若再不写就关禁闭。”
2008年2月份,干部看我快满刑了,还未写悔过书,就故意整我,叫我打一个月的饭。本来是一人打一天的饭,每顿打饭还得去伙房挑饭,来回得走一个小时,一头担两个桶,还有汤,挑也不好挑,走又不好走,又挑不动,我又有病,打一天饭几天都缓不过来劲,何况打一个月的饭呢?身体精神就更无法支撑了。每星期天别人休息,却要我去打扫卫生,办公室、厕所、公共卫生都要我一人做,一直做到出狱。
5月是全监区一年一度跑操、走队列达标比赛的月份,有几个同改打报告就不跑了。我腿痛,又贫血,实在坚持不住了,就给队长打报告,说着说着就昏过去了。陈队长把我拉起来,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张队长还说我是装的。我哭着说:“张队长我实在跑不动。”那时卢玉梅姊妹的腿也痛,队长却非要让我们继续跑到晚上休息时。张队长故意整我说:“你是活动少了。”就命我再跑两圈(二千多米),累得我喘不过气来,又昏死过去了。在这一天我就昏死过去四次,我真感到不能活着出去了。陈梅队长还骂我说:“向双玉狗日的,你装死卖活的,就是你刑期满了,也得给老子写悔过书,承认信的是邪教,老子才叫你出去。”在出狱的前几天,陈队长还将我喊去敲着我的头说:“你死脑壳,硬是不写呀!”冉监区长骂我:“老油条,你必须得写悔过书,不写影响我五监区的形象,看你那个样子不吃饭就饱了,无脸无皮,不要脸的东西,给老子滚下去。”
2008年5月14日,是我出狱的前一天,仍然要我出工。别人满刑释放的前两天就休息不出工,唯独我一直到满刑的前一天还出工到中午12点。出狱那天,她们还不甘心,十几个干部恶狠狠的一直骂到我走出监狱大门。陈队长说:“狗日的向双玉,终于得胜了,七年都熬出来了。”张队长骂我:“向双玉狗日的,吃了老子们六、七年的饭都没写悔过书,回去不要再信耶稣了。”我说:“我吃的都是我自己做的,连你们吃的也是我做的!在这里你们整了我七年,一天刑也不给我减,我仍然要信耶稣,坚持我的信仰,我出去后,要好好的信耶稣,谁也改变不了我的信仰。”
向双玉 口述
2009年10月12日
我叫唐孟玉,女,现年36岁,汉族,家住重庆市奉节县。我是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的一名福音使者。
2001年5月我们教会有一场神学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一信徒家培训。14日,我们从谭自国叔叔家中转到另一信徒家里,当时,我也在神学班上。
5月15日上午9点多钟,我和卢玉梅姊妹正在一房间里,突然听见两声枪响,随即听见撞门的声音和人吵杂的声音。原来是重庆市云阳县公安局及龙角镇、故陵镇、凤鸣镇、宝坪镇派出所的二十多人携带警棍、手枪、摄像机、绳子闯进我们聚会的家中。一会儿又听见教室传来大声吼叫的声音:“不许动,你们这些邪教徒一个也别想跑,谁跑老子就用枪打谁,周围都是我们的人。”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人就冲进来,用警棍指着我和卢姊妹吼道:“不许动!”说着就用警棍猛打我们的腿,强迫我们立正站好,接着,又进来两个人用穿着皮鞋的脚使劲踢我们的双腿,咬牙切齿骂道:“跑到老子的地盘上传福音。”
他们把我与卢姊妹推进教室,我看到神学生们都被他们强迫抱着头一排排蹲在地上。有的学生被这种阵势吓得直哭,一个人正大声吼叫“不准哭”;一个人扛着摄像机在给我们摄像。后将我与向双玉姊妹押到房前的空场子上,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用膝盖猛顶我的腿弯,用穿着皮鞋的脚猛踹我的脚和脚趾,又用烟头烧我的人中和手背。还大声吼道:“你们把这些年轻人弄来信耶稣,学《圣经》,以后有苦让你们受。”他用脚踢向姊妹,又用烟头烧她,并从腰中抽出皮带狠狠地抽打在她的左眼上,只听向姊妹惨叫了一声,左眼流泪不能睁开,过一会就变成了乌黑色,肿了老高。至今她的左眼眼皮下垂,明显比右眼小,也看不清东西。然后,将我和向姊妹双手反铐,用绳子将我们绑在柱子上。我也看见有两个人将六十多岁的沈道兴叔叔反扭着胳膊,使劲用脚踹他的双腿,拿警棍打他的背,又将他双手反绑,脚不落地的吊在柱子上。这时,他们将卢姊妹从屋里押出来戴上手铐,叫她立正站好。他们又将夷琼玲姊妹和二十多名神学生从教室里押出来,吼着让他们站成一排,用绳子拴住他们的腰一个一个的连在一起,绳子的另一头拴在柱子上,接着搜身。然后由五名拿着手枪和警棍的人看守我们。
与此同时,他们也未出示任何证件就在各房间里抄搜,楼上楼下大声吆喝。他们边搜边大声说:“这次非抄绝不可,所有东西一点不留,看他们以后还信不信主。”他们将我们学习用的《圣经》、赞美诗歌本,属灵书籍及我们聚会用的几十床被子,粮食、肉,神学生的衣服、包,分别装在背篓和口袋里,强行给我们戴着手铐,沿着田埂爬上陡坡,背到约两里地的停车处。一百多斤重的背篓背在背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两腿发颤。若走慢一点或喘口气,便会遭到打骂。他们用警棍用力打我们的双腿、两臂,用枪指着我们吼骂:“不快走,老子一枪打死你们,像你们信主的人,打死也不为犯法,打死后,把你们扔到岩下山沟里。”
他们先将我们押到村大队部,让我们蹲在一间屋里,一个人用手枪指着我和夷姊妹及向姊妹大声骂道:“你们诱惑力可真不小啊!你们教的这些学生们也像你们,还给老子们讲人是神造的,人人都当敬畏事奉祂。还教导起老子们来了,叫我们也信神!”接着又指着神学生们大声骂道:“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娃子,中毒太深,赶快醒悟吧!不要信神,免得走火入魔,告诉你们天地间没有真神,只有共产党是神,这次就是强迫你们不信神的。”
等他们吃喝完后,将夷姊妹和神学生们押到龙角镇镇政府,用警车把我和卢姊妹、向姊妹、沈叔叔押到龙角镇派出所。搜了身后,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把我关进小黑屋里,把我的右手铐在墙上的铁环上,既不能转身,不能站,也不能蹲。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传来打骂吼叫声和沈叔叔被打的凄惨喊叫声。
当天晚上约9点左右,陈贞林将我带到一间屋里审讯:“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信的主?谁给你传的福音?谁打发你到神学班上的?是谁送学生去的?你在那里干什么?学生们学习的内容是什么?”逼我交出人来。我没有回答他,只告诉他们我的姓名、地址及神学生们学习的是神的话语《圣经》。就见他一直低着头在不停地写,写了好一阵子,写完后,不给我看,也不念给我听,就让我在上面签字、按押。我拒绝签字,他就扔掉手中的笔,将桌子一拍骂道:“你妈的,还不签哪!还要老子动手。”他就用力抓住我的右手,在他自己写好的材料上签字、按押。之后又狠狠地踢了我几脚,又把我押到会议室里和卢姊妹、向姊妹、沈叔叔们一同铐在窗户上。中间隔着长条凉椅,蹲不下去,站不直,一直把我铐到第二天下午。
16日下午四点多钟,陈忠明等人将我们押上警车送到云阳县看守所,在车上,我也看到脸被打得乌紫青肿的夷姊妹。陈忠明在将我们交给值班管教陈芳莲时,特别交待说:“她们是信主的,好好地管一下。”陈芳莲管教在值班室外面强行搜身,把我们的鞋带、皮带、手表搜走,又用剪刀把我们衣服、裤子、鞋上的扣眼全部剪掉,让我们提着裤子,抓着衣服,拖着鞋走进号室。将我和卢姊妹关进15号室,夷姊妹和向姊妹关进14号室。
2001年5月17日早晨8点多钟,有两个警察把我带到一间屋里提审,他们看见我衣服上的扣子都没有了,就讥笑我说:“你信主信邪了,信的没有一点理智,连自己衣服、鞋上的扣子都剪掉了。”我当时气忿地说:“到底是谁邪了,谁没有一点理智?昨天在我们进号室之前,管教陈芳莲给我剪掉的。”他们中间有一个大声吼道:“老子说了就说了,你有什么权利为自己辩护。”另一个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信主的下场。”又大声吼道:“没有你辩护的资格,只要好好配合我们,把你们神学班上凡你所知道的事情交待清楚了就放你回家。”他就问:“谁给你传的福音?神学班上的主要负责人是谁?谁是神学教师?神学生是怎么来的?学习的内容是什么?”我对他说:“神学生们信主蒙恩后,被主爱激励,心中火热渴慕主道,自愿来的。我们是在教导他们学习神的话语《圣经》。”但他只写他的,也不听我回答的,等他写完后,我要求看,他不给我看,我不知道他写的什么东西,就叫我签字、按押。我不签,他们强迫我在他们写好的材料上签了字、按了押。
5月23日早晨8点多钟,云阳县公安局的一个姓邓的和一个姓谭的审问我说:“你要好好配合我们,将你在神学班上的事情交待清楚我们就放你回去,不然有你苦吃,不过还是给你点时间考虑,只要把我问的问题一一的交待清楚了就可以放你回家,这次就算了,等到下次来你再回答我。”在将我交给值班管教时,他叫值班管教好好地开导我。
5月27日下午2点多钟,姓邓的和姓谭的再次把我带出去提审,姓邓的大声吼道:“立正姿势给老子站好,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将我问的问题,回答清楚了立即放你回家,这次给你的机会,看你是否抓住。”接着他就问:“你是不是华南教会的人,华南教会的头是谁?华南教会已经被国家定成了邪教,是国家取缔的,你知不知道?”我说:“我是华南教会的人,耶稣基督是她的头。我们教会的信仰是纯正的,凡事以圣经真理神的话语为行事的准则,是纯正的基督教。你们凭什么定华南教会为邪教?”姓邓的说:“不管你怎么说,你们是被国家取缔的,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把你们神学班上的事情说清楚。”我说:“我不知道。”他气冲冲地跑到我面前扇了我几耳光,随后,他回到桌子前只写了十来分钟,却拿着有好几页的材料叫我签字、按押。我要求看写的是什么,姓邓的只准我看后面的,却不准我看前面的几页,我一看上面写的华南教,我就质问他:“我信的是基督教,为什么要写成华南教?”他嗯了一声,说:“我给你改过来就是了。”他不但不改,却催我赶快签字、按押。我不签,我要求看前面几页,他俩却大声吼道:“不签由不得你。”逼着我在他们写好的几页材料最后一页签了字,并要我在写有我名字和华南教的地方按押。
5月30日早晨8点多钟,姓邓的和姓谭的又把我带出去提审,一进门姓邓的就吼道:“给老子蹲好马步。”姓谭的就在我身后两手用力猛按我的双肩,使我不由得身体半弓,又让我两脚稍微分开,胸挺直,双手向前平伸,眼正视前方。然后,姓邓的打开写了两页文字的本子,再次让我交待神学班的事情。谁是主要负责人?神学教师是谁?谁把学生带去的?什么时间去的?谁在做饭?谁在洗衣服?当我说不知道时,他就大声吼道:“到底知不知道?”当我再次回答“不知道”时,他就自问自答,自己边写边说:“某某是做饭的,某某是运输的,某某是洗衣服的,某某是神学教师,你就是某某,两个学生就是你送走的,是不是?”说着写着,然后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第一个家庭的时候,男生在前一栋房子里睡觉,女生在后面一栋房子的楼上睡觉;男生在屋后面的棚子里上厕所,女厕所在外面一间小屋里;男生在厨房里吃饭,女生在里面一间屋子里吃饭。”厉声吼道:“你还不给老子承认。”他眼睛一瞪,拍着桌子指着我咬牙切齿骂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骂完后,姓谭的把门窗关闭,姓邓的气冲冲的冲到我面前双眼怒视着我骂道:“不承认老子整死你!”就用穿着皮鞋的脚猛踹在我蹲马步的大腿上,将我踹倒在墙上,当时头撞了个包,又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拽着我的手,把我抓起来,又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上,如此反复多次。又用手打我的脸、耳朵,用拳头打我的两腮,逼我承认是神学教师。我的脸被打肿了,口腔内壁被打烂,血顺嘴直流,两耳轰轰直响。他们还不住的吼叫:“说,你是不是神学教师?”他们又拿来手铐,从我虎口铐住我的右手掌,使劲地按捏手铐,使手铐卡入我的肉内,血直往外流。他们边捏手铐边骂道:“不按老子们的回答,老子们有的是方法整你。”姓谭的一手抓住我右手腕,一手捏住手铐,痛得我泪水直往下淌,拼命挣扎哭叫,他们哈哈大笑说:“你不是信神吗?你的神怎么不来救你呢?老子们才是你的神,要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承认自己信的是邪教,不承认你是神学教师,就把你右手毁掉。不怕你硬,老子们有的是方法,把你整死过去后,用水泼醒后再整。整死后,把你扔到长江里去,象你这样信耶稣的人,整死了也不犯法。给你的刑罚还是轻的,给老子蹲马步。”姓邓的边用双手猛按我的双臂,边用脚猛踢我的腿弯,强迫我蹲马步。我两腿疼痛根本蹲不住,两腿发颤,上气不接下气,身体直往下倾。他们把我死死抓住,命令我蹲好,并说:“你若说‘是’,就解开你的手铐,你若说不出来,点个头也行。”我就“嗯”了一声,他们才松了手,我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全身疼痛的我一直的呻吟着,被整得精神恍惚,浑身象散了架一样,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眼也难睁开。他们又大声吼道:“给老子的还想装死,过来签字。”姓邓的冲过来将我拽起来拉到桌子边,我全身直发颤,心跳加快,难以站稳。姓邓的握住我受了伤的右手,在他们自己写好的几页纸上签了字,按了押。姓谭的哈哈大笑说:“这下可好了,让你在监狱中白头到老,也别想再见到你任何的亲人。”
自从这次被打之后,我口腔两壁发炎溃烂,发烧咳嗽不止,浑身疼痛无力,一直病了三个多月。我多次写病情报告单要求看病拿药吃,却不给我看。一次一位不信主的号友病了出去挂针时,我叫她帮忙问一下赖医生,我病这么重,怎么不给我拿药?她挂完针回号室说:“赖医生说你不与审讯的人配合,叫你不信耶稣,你还要信,因此不给你医治。”我一连咳嗽了几个月,也未给我一颗药吃,为此,留下了支气管炎的后遗症。
6月9日下午二点多钟,姓邓和姓谭的又来审讯我,姓邓的大声说:“你们神学班上,男女是不是集体食宿,一起吃一起睡?”我说:“不是的。前几天提审时,你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了,男生在前一栋房子里睡觉,女生在后面一栋房子的楼上睡觉;男生在屋后面的棚子里上厕所,女厕所在外面的一间小屋里;男生在厨房里吃饭,女生在里面一间屋子里吃饭,包括在教室里学习座位都是分开的,并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们去抓我们的时候你们也亲眼看见了。为什么今天你又说是男女集体食宿呢?”姓邓的大声吼道:“我说你们是男女集体食宿,就是男女集体食宿。”
何明英姊妹是在我前一天被抓的,与我关在同一个号室。在我被抓之后,我们教会又有十几名信徒相续被抓,也被送到了云阳看守所。
7月11日,看守所的黄指导站在二楼的巡监走道上,喊我、卢姊妹、何姊妹的名字,说:“你们的告知书(逮捕证)。”说着从上面扔进我们的号室,就走了。云阳县公安局竟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逮捕了我们。我们明明信的是基督教,却说是邪教,我们心中极其不平,我与卢姊妹开始写辩护词。
8月的一天下午五点半,值班管教帮我把20元的餐票转给与我一同被抓的一位肢体。一会儿看守所的王所长就将我带到审讯室,两名公安人员大声吼道:“你被关在里面了,还在串供,为什么给别人转钱?”我说:“这在看守所不是很正常,别人不都是这样吗?20元餐票还是值班管教帮忙转的,为什么别人转餐票不为串供,而我通过值班干部转的餐票就成了串供呢?你们可以不给我转,但不能说我串了供。”他们却说:“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串供。”
10月26日中午十二点多钟,我们教会又有两名福音使者(池发敏、谭维琼)也被送到云阳看守所。将池姊妹关进了14号室,将谭姊妹关进我所在的15号室。我看见谭姊妹的脸上还是乌紫的,没有精神,赤着双脚。脱下衣服,后背、腿上,特别是右胳膊,从肩到手腕全是乌肿的,两个多月才好,她不能洗衣服,痛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10月28日上午9点另外两名警察来提审我,问我:“你认不认识池发敏、谭维琼?”我说:“不认识。”其中一个人用手指着我大声说:“你嘴壳子还挺硬。”说着就踢我两脚,打了一巴掌,把我衣服一拉,“走!”他把我拉进了提审池姊妹的屋里,审我的和审池姊妹的四人一边盯着看我与池姊妹的表情和反应,一边小声嘀咕着。又带我回到审讯室里。他大声对我吼道:“立正姿势给我站好,你给老子说到底认不认识她?”我说不认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给老子的,你还不认识。”扯着我的耳朵说:“你就是她们打发到龙角去的,她们就是神学班上的主要负责人,一切都是她们安排的。”我说:“不是的。”说了后,他就在座位上写了不到5分钟;另一个跑过来用力扯我的耳朵,骂:“她们都说了,你还不承认,还想狡辩。”说着使劲踩我的脚,又“啪啪”打了我几耳光,边打边骂:“你这个邪教徒顽固分子,我看你是打不死的程咬金,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还没有把你整好,这次由不得你说是或者不是。”就抓住我的右手,把笔放在我手中命令我拿好,一个人把他们早已写好的几页纸的材料翻到最后一页叫我在下面签字。然后又翻回每一页,他用手把材料上部捂住,强迫我在每页他手指的地方叫我按右手大拇指印。之后拿材料的人说:“告诉你,你们教会上层人都被抓了,你们老师死定了,你们教会彻底完蛋了,你赶紧投降,投降者生不投降者死,池发敏、谭维琼都被我们制服了,何况你呢?以后别再信主、传福音了。”
10月28日下午,卢姊妹提审回来,我看见她两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走路歪歪倒倒的,我问她,她说:“是提审我的人一拳打在我胸口上,绞心的疼痛。”之后,她胸口经常疼痛,脸色苍白,缩成一团,用手捂胸,还经常死过去,我们多次报告干部,也无人理睬。开始几次,我和号室里的人掐她虎口和人中还能醒过来。在11月份的一天深夜,我们发现卢姊妹又昏死过去了,我们掐她的虎口和人中,好大一会,都没有醒过来。号室里的人都帮忙打报告喊值班管教。龚所长大声骂说:“卢玉梅你给老子装死!”全号室的人都作证说:“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说是装死。”并强烈要求给她看病,龚所长恼怒的吼道:“如果她还要信主,以后就不给她看了,死了就给她拖出去,你们这些信主的人不值得怜恤。”第二天我陪着卢姊妹到赖医生那里拿药的时候,赖医生阴沉着脸,大声说:“我看你们比刘胡兰还刘胡兰,比江姐还坚强,就是打死了,你们还要信主。你们年纪轻轻竟把自己的光阴虚度在牢中,真不划算。作人要灵活,当着审讯你们的人说不信主了,回去之后,再信有谁管你。”我们说:“无论在哪里,在谁面前我们都要说信。”他一听,把药一扔气愤愤地说:“拿走吧!去求你们的主吧!不要找我给你们医治,我也不给你们医治了。”之后再打报告拿药就不理了。
11月的一天,两名警察来提审我,他们自我介绍说:“我们是检察院的,你们的案子已递到了检察院,今天来提检审。”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关于公安机关对你的审讯记录属不属实?”我说不属实,他们又不叫我看,就逼我在他们自己写的材料上签字划押,我信的是基督教为什么定成邪教?我们只是教导人学习圣经,公安机关却说我们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他们说:“那你到法庭上去说吧!”
12月的一天,覃所长站在二楼巡监走廊上喊我、卢姊妹、何姊妹的名字,从巡监窗口将起诉书扔进了号室,我一看云阳县人民检察院竟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起诉我们,并说我们培训神学是违犯了法律,与国家争夺人才,发展邪教骨干,传播邪教。我看了非常地气愤,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华南教,更不是邪教。提审我时,我也已经说了,可是起诉书上硬说我信的是华南教,是邪教。我们的神学生明明是蒙主宝血所救赎、被主呼召的爱主青年,有的是父母送来的,有的是被主爱激励自愿来的,起诉书上却说我们将学校里的青少年儿童骗来,不让他们上学。我们培训神学是将纯正的信仰奠定在神学生们里面,使他们明白神的旨意,传福音,为国家作贡献,减少犯罪,起诉书上硬说是与国家争夺人才,发展邪教骨干,传播邪教。弟兄和姊妹本来是分开食宿,提审之时,姓邓的就说我们女生在哪里休息、吃饭、上厕所,男生在哪里休息、吃饭、上厕所,问我时我也说是分开的,可起诉书上硬说我们是男女集体食宿。连朱管教帮我把20元餐票转给了一位肢体的事还打在起诉书上,说我是在串供。本因神的爱和基督的救恩我们互相之间称弟兄姐妹,起诉书上却硬说我们称兄道弟。起诉书除了我的名字是真的,内容全是是非颠倒,扭曲事实,胡编乱造的。
12月24日是普天同庆的圣诞节日,晚饭后,我们和号友唱赞美诗,记念主耶稣的降生。正唱时,曹管教忽然跑到号室巡监窗那里用手指着我们大声吼道:“关在这里了还在唱,还在信主,还高兴得起来。给我听好,不准唱了,如果再唱就把你们弄出去背枷枷(一种刑具)。”管教一走,我们又开始唱,过一会,又听到曹管教在14号室吼叫:“夷琼玲给我出去打扒壁,你们再唱,叫你们所有的都打扒壁,这里是看守所,绝对不准信教,也不准传教!”
2002年3月的一天上午九点管教把我们教会因神学培训被关押的十个弟兄姊妹喊出来,然后将我们五个五个连铐在一起,有五、六个警察押送步行到了法院,我们才知是开庭。十点左右将我们带进法庭,审判长、审判员、书记员、公诉人用藐视的眼光看着我们,叫我们面向他们站成一排,公诉人朱明开始公诉说:“卢玉梅、唐孟玉、夷琼玲、向双玉、沈道兴、陈敬茂等人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2001年5月受池发敏、谭维琼的打发在云阳县龙角镇培训神学与国家争夺人才,发展邪教骨干分子,传播邪教。2001年5月15日被云阳县公安机关抓捕……”。公诉到神学教师时,审判长问:“谁是神学教师?”他们连我们几个人的名字还未弄清楚张冠李戴就开庭。我见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后,法官将法槌一敲说:“休庭十五分钟。”接着公诉人又继续公诉,上午一个多小时的庭审就这样结束了。
下午三点多钟开庭,审判长汪军问我们上午公诉的材料属不属实。我们都说不属实,我们都为我们信的是纯正的基督教,不是邪教做辩护。当我说道“我们是以《圣经》神的话语为行事为人的准则……”,审判长汪军制止不让我辩护,说:“信基督教是老年人的事,你们把青少年儿童也弄来信主。”沈叔叔说:“信耶稣不分大小,在我关的一个号室里有8、9个都是学生,有的是因偷盗进来的,有的是奸淫,有的是抢劫,有好多学生在校不听老师的话,打架斗殴,打游戏机,在家父母又管不住。但信耶稣的青少年儿童学习圣经,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不打架斗殴,不偷不抢,怎么不好?”见我们要辩,汪军赶紧拦阻,大声说:“你们培训神学是与国家争夺人才,发展邪教骨干,传播邪教。”我大声说:“我们培训神学是将纯正的信仰奠定在他们里面,不是与国家争夺人才,也不是发展邪教骨干,传播邪教,乃是为国家作贡献,减少犯罪。”陈敬茂叔叔说:“我们培训神学是教导青年人走正路不犯罪。我们信主是国家最好的公民,遵纪守法,交粮纳税最积极。”审判长把法槌一敲吼道:“直到现在还在这里传播邪教,说自己所信的所作的对,没有一点悔改的表现。”又问卢玉梅、夷琼玲姊妹公诉人公诉的属不属实。她们都说不属实。卢姊妹说:“我们信的不是邪教,也不是华南教,乃是纯正的基督教。上午公诉的材料一切都不属实,没有一句是我说的。”审判长汪军说:“有何证据。”卢姊妹用手指着头说:“请法官看我的头,在提审我时,头发一大块一大块被他们拽掉了,至今还没有长出来。这就是他们刑讯逼供的证据。”审判长将法槌一敲大声说:“不要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卢姊妹说:“请求法官为我们开宗教法庭。”我也说:“公诉的材料完全不属实,请求法官重新调查。”审判长说:“卢玉梅你还不得了呢?开宗教法庭那是在西方国家,这是中国是行不通的。你们如果承认自己信的是邪教,以后不再信了,可以从宽处理。”审判长又喊着我们的名字一个一个地问以后还信不信邪教,我们都说:“我们信的是纯正的基督教,肯定要信。”卢姊妹说:“不但要信,还要好好的信。”审判长汪军暴跳如雷,双手用力拍着桌子又用手指着卢姊妹大声吼道:“卢玉梅,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顽固分子,自己找死,判你十年八年关死在监狱中。”接着又大声吼道:“卢玉梅、唐孟玉、夷琼玲、向双玉、沈道兴、陈敬茂态度不好,死不悔改,从重处罚!等合议庭后再给你们判决。上来看!”他就指着桌子上一堆抓我们时照的学生们学习用的《圣经》、《全备救恩》、《真理径线》的照片和神学生们的背包、衣服的照片,说:“这就是你们邪教的证据。”然后逼我们依次在他们所谓的庭审记录上按押。
2002年5月12日下午六点张法警到看守所给我们发判决书,判决书上云阳县人民法院不以事实为依据,不以法律为准绳,也不听取采纳我们在庭上的辩护,竟以公安机关用强硬的手段叫我们签字按印的虚假材料来定我们的罪,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判卢姊妹八年,夷姊妹七年,向姊妹七年,我六年,沈叔叔五年,陈敬茂叔叔四年等。我问张法警:“我们信的是耶稣基督,为什么你们要强加邪教的罪名判我们这么重?”他说:“你们的态度不好,在庭上还在辩,还在说信。”我说:“我要上诉。”他说:“上诉也无用,等上诉期10天过了,就可以到监狱,在那里一方面可以减刑,另一方面你若不服可以申诉,快签字、按押。”看守所的干警也说:“上诉只能拖延时间,上诉也递不上去,不如不上诉。”
2002年6月12日下午5点多钟,我和向姊妹、卢姊妹、夷姊妹被云阳县看守所的管教押到重庆市永川女子监狱。我们四人被带到入监队,搜身时搜走了我们的赞美诗歌本,写有圣经经文的日记本,卢姊妹的胃药,夷姊妹的皮炎平。一进去卢姊妹就被李监区长、黄监区长喊到值班室,要她承认我们几个信的是邪教,不是基督教。卢姊妹说我们信的不是邪教,是纯正的基督教,还给她们讲了我们教会的信仰教义。但李监区长说:“我们不管那些,我们只按判决书上说的。”
13日上午,在学习室里服刑人员组长对几十个服刑人员说:“不要与卢玉梅、唐孟玉、夷琼玲、向双玉接触说话,她们几个是信主的,是信邪教的。”又对我们说:“也不准你们几个与任何人说话接触。打报告时必须得说‘罪犯某某某’,另外还要熟背行为规范五十八条。”一听到必须说“罪犯”,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因我不是罪犯。别人都在练习,组长看我们几个说到“罪犯”时没开口,她大声问:“唐孟玉、卢玉梅、夷琼玲、向双玉别人都在学,你们为什么不学?”我们回答说:“我们没有罪,不是罪犯。”下课后,我们到前门岗(干部值班室)向旷队长要入监时所搜走的我们的东西。她不但不给还说:“我看你们是老顽固,到了黄河心还不死。进到监狱了还要搞你们那一套,你们那上面写的有关信主的歌,圣经经文,这是违禁物品,没收了,你们不认罪,现在就给我站好!”下午她就让两个犯人看守监视我们。每次打饭时,打饭人员给别人打两勺,却只给我们打半勺,给别人打菜,给我们是一点汤,三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连饭也吃不饱,饿的实在受不了,胃痛的很。我就问她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她们说:“队长说你们是老顽固派,不认罪服判,就这样对待你们,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我们帐上有钱也不准用,连日用品也没有。
为叫我承认自己是罪犯,旷队长专门抽我背监规,打报告词。见我打了报告时不说罪犯,旷队长就大声吼道:“不承认自己是罪犯,现在就给我站好,除了学习时布置的五遍监规外,另外给我抄十遍,明天早晨进学习室之前交给我。交时要打报告,不打再罚。”又发了几张白纸,要我们写悔过书,认罪服判,个人简历,叫写好交上去。
旷队长见我们没有写悔过书,在学习室当着几十人问:“唐孟玉、卢玉梅、向双玉、夷琼玲你们为什么不写悔过书,不认罪服判?”我们问答说:“我们没有罪。”旷队长恼怒道:“你们要弄清楚,这里是监狱,是暴力机关,强制性的管理,必须得写。你们不服,又不是监狱给你们判的,我们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你们写了早点减刑出去后再打官司。”她见我们仍不写,就说:“你们四个除了每天布置的十遍监规外,每天到前门岗站着,另罚抄二十遍,限制三晚上抄完交给我,还必须熟背。”我们不抄又不行,抄又没有纸和笔,我们要求下帐,旷队长说:“不行,买纸和笔的钱自行解决。”在无办法中,我们只有帮助别人做事,为我们买点笔纸,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抄。白天必须进学习室学习、走队列(上午8:00至12:00,下午2:00至5:00,晚上7:00至9:00);除了正常学习外,别人中午午休、晚上睡觉,却罚我们信耶稣的几个从中午12:00至下午2:00,晚上10:00至凌晨2:00加强学习,到前门岗站军姿,连厕所也不准上。为了三晚上能够交,无论是下课、吃饭、休息,总之,哪怕只有一会的时间也利用起来抄,每天晚上几乎就没有睡过觉。不到一星期我们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眼睁不开,头痛难忍,头重脚轻,右手右臂痛得不能行。然而,为逼我们写悔过书,承认信的耶稣基督是邪教,最后一直加到我们七天要抄50遍。旷警官看到我们还是不写悔过书不认罪,除了以上所罚的之外,又罚我们负责全监区的卫生,每日拖地、冲厕所,至少八遍,还必须一尘不染,一点不如他们的意,又要挨骂,再罚站、抄监规;还要倒潲水(残汤、剩饭),倒垃圾;就是每晚学习站军姿至凌晨两点之后,还要再罚我们做一遍全监区的卫生——拖地、冲厕所、倒垃圾,不给人一点喘气的机会。这样一个多星期后我们几个人象害了大病一样,双腿如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疼痛,浑身瘫痪无力,全身如散了架一样。在学习室里不仅每天要遭受到警官的骂,还要受服刑人员组长的骂,骂我们老顽固,顶撞干部,死不悔改者。多次还点我们的名字说我们不认罪服判。真的,如果不是看顾我们的主,真叫人活不下去了。
如此整治持续了几个月,我们几个的身体精神都极度疲劳,旷队长劝着说:“你们写了悔过书,要信在心里信,同时又可以减刑。如果不写,有的是方法,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她又派监区值班服刑人员两个组长在我们中午或晚上站军姿的时候,轮番劝我们说:“看你们一个二个被折磨得面黄肌瘦了,何必呢?鸡蛋给石头碰,碰得赢吗?里面那么多不服的受了好多皮肉之苦,最终还是写了,我劝你们早点写悔过书早点好减刑回家。在里面硬没有用,有什么冤屈出去再告,里面是不会让你写申诉的,你自己写了,也不会给你交上去,反而还说你不听管服教,顶撞干部。你们天天这样,自己吃亏,不但下不了车间减不了刑,还要受尽皮肉之若,真不划算。监狱里面不像外面,你有理也说你无理,辩护越多,受的伤害就越多,惟一的出路就是早点走出监狱大门。”
旷队长和服刑人员组长每天强迫我们写悔过书,软硬兼施用惩罚劳动来消耗我的体力和意志。好多次把我的身体和精神逼到了要崩溃的地步。但见我仍不写,有一天旷队长又把我喊到值班室单独给我作思想工作,给我精神上施加压力。服刑人员组长也走到我身边说:“你不写是不行的,快写。”为了应付她们,我就把我信主蒙恩的真实情况写给他们。写到“我没有信主的时候,天天活在痛苦绝望中,满了胆怯、惧怕、忧愁、叹息,信主蒙恩得救后,主赐给了我平安喜乐、安息、满足和盼望。”在认罪服判上我写的是“无罪不服判”。
监狱干部看到我们几个在入监队两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写悔过书,就把我们一个一个的分开来强逼我们放弃信仰。8月17日孙监区长来带向姊妹到六监区,我听见她在前门岗大声说:“向双玉,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走吗?就是要你写悔过书,认罪服法放弃信仰。”8月20日上午,管内卫队(伙房)的朱监区长来带夷姊妹走,对她说:“你劳动各方面都行,就是思想没有转变过来,需要好好的改造,认罪。”她俩一走,旷队长就在学习室喊我和卢姊妹的名字说:“你们也得好好的认罪,写悔过书分下车间,多挣点分,好早点减刑回家。”
九月初,孙监区长到入监队招选人下车间,问我和卢姊妹是因什么进来的?我们说:“是因信耶稣。”她又问:“你们是不是信华南教的?”我们说:“我们信的不是华南教,是基督教,我们教会的名字是华南教会。”她说:“华南教会给了你们什么呢?”我们说:“给了我们信仰、生命、真理、道路。”她又大声问:“那你们与华南教会脱不脱离关系?”我们说:“不脱离。”她气愤的说:“去吧!去吧!站在一边,看来你们只有永远关在这里了。”没过几天,与我们一起入监的,在我们后面入监的都被分下了车间,我和卢姊妹仍在入监队学习室学习。
9月15日,把我分到入监队的珠秀组参加劳动,就是将各样的小珠子绣在有图案的大布上,开始学习的时候没有规定任务,后来规定一天要交几张。因我不写悔过书,不认罪服判放弃信仰,每次都将简单、易穿的图案发给别人,珠子、线也发的多;却将图案复杂、难度大不易穿的发给我,并且连穿图案的珠子、线也给我发的少。有时还故意刁难我,我去拿图案时,给别人不给我,让我站在旁边等,一等就是半小时。白天虽紧张的劳动,我仍无法完成任务。晚上加班到十一、二点才下班,队长又让我到学习室背两个小时的行为规范,每晚最多有3个小时睡觉,人疲乏困得没办法。一批货做完后,别人都可以休息睡觉,我仍要进学习室学习。礼拜天别人可以休息一天,我仍要上午出半天工,下午做全监区的卫生,晚上学习两个小时,如此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的身体实在无法支撑,完全累垮。每天出工,从入监队到厂房约半里路,就走不动,双腿只发颤,全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2002年9月的一天下午,我刚下珠秀组不久,趁着收工活动休息的一点时间,我、卢姊妹就给人传福音,正当我们带领着监室长一起唱赞美诗时,被值班室的队长发现了就把监室长喊去训话,当她回到监室,叹着气对我们说:“哎,我看信主真好,可队长说你们信的是邪教,叫我离你们远一点,如果听见我和你们在一起唱歌,就给我加刑。还叫我对你们说,不准你们再唱、再传,如果再唱再传,就要惩罚你们。”从这之后她就不敢和我们在一起了。
之后的一天,黄监区长在监区的一次大会上说:“卢玉梅、唐孟玉不准你们在里面信教,也不准你们在里面传教,如果发现你们在里面仍然再信再传,就给你们关禁闭。”
2002年9月27日下午五点多钟,池姊妹、谭姊妹从云阳县看守所也被送到重庆市永川女子监狱。池姊妹判十年被送到重刑组,谭姊妹判七年被送入监队。
十月底,谭姊妹因不写悔过书,被四人包夹。无论上厕所到学习室都跟着她,不准她与任何人接触说话,也不准任何人与她接触说话,不准她买生活用品。
2002年11月的一天,二监区的队长到珠秀组也来招人到车间。问我是因什么进来的,我说:“是信耶稣。”她说我信的是邪教,我说不是的,她睁大两眼怒视于我,大声吼道:“死不悔改者,别想下车间。”
2003年3月是我第一次接见,接见前黄监区长就首先交待,不准说主、神、教会等有关信仰之类的话,否则停止接见。接见时她先盘问我姐信不信主后,又说:“你要好好开导她,叫她认罪服判,以后不要再信主了。”又说:“如果你们不配合,以后就不准你们接见了。”在我们谈话时,她寸步不离。在回监区的途中,黄监区长又追问我:“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信不信主?如果信主以后就不准她们见了。”
2003年4月份监狱在为两名逃犯加刑大会上,监狱长吴大茂当着几千人说:“还有几个信华南教的,自称是基督教的,被抓至今还没有认罪。”又拍着胸说:“我吴大茂与犯人打交道二十几年时间了,再厉害,再顽固的,我都把她制服了,我不相信把你们就制不服。各监区要加强管理!”回到监区随即就召开大会,黄监区长就在监区的大会中说:“唐孟玉、谭维琼、卢玉梅至今还没有认罪服法(判),从今天起断你们的三亲。”
2003年7月份入监队半年总评会上,黄监区长又在会上说:“谭维琼、唐孟玉劳动各方面表现都很好,就是没有认罪服判。谭维琼虽能超产完成任务,仍不给思想分,你就是把整个监狱的活都干完了,也减不到刑。”
2003年8月底我才从入监队分到三监区,没过几天,我在厂房里赵警官拿来一份表格,上面写着罪名、姓名、年龄、籍贯,她问:“唐孟玉你是因什么进来的?”我说:“是信基督教。”她大声吼道:“给你定的是什么罪名?”我说:“我信的是基督教。”她硬是在上面填上邪教。
2003年10月,在三监区学习室里,李监区长当着监区几百人说:“唐孟玉是信邪教的,被抓进来之后,至今还不认罪。”边说边睁大两眼怒视于我,我也睁大两眼看着她,她看见我心不服,接着又提高嗓门说:“鸡蛋给石头碰,碰得赢吗?我不相信监狱就制不服。”在这之后的一天,我家人来接见我,冉队长对我说:“唐孟玉你家人来了,你不认罪不准你见。”
2003年12月份年终总评,李监区长见我认罪服判这一栏空在那里没写,第二天早晨就让组长又拿到我面前说:“唐孟玉必须得写,这是干部的命令。”我回答:“我没有罪,没有写的。”她大声说:“没有罪,怎么把你抓进来了呢?”我说:“是公安机关违法,乱抓,乱判。”她又说:“不写是不可能的,监狱有的是方法,看你有几条命,快写。”我说:“我没有罪,叫我怎么写?”她站在我面前不住的催:“快点,要出工了,你不写我交不了差。”我就写到“我没信主之前,就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信主之后更是如此。从小到现在我没有触犯过国家的法律,我虽坐监,但我是无罪的,是被冤枉的,因我的被抓坐监和他们给我所定的罪名,伤害了我及我的家庭、亲戚朋友。”我也在上面写了我对法律的看法,说“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铁面无私不顾人的眼泪,谁触犯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写完她就从我手中夺走了。
2004年三八妇女节,监狱长吴大茂当着几千人说:“有几个信基督教的,被抓进来后直到现在还没有认罪,还没有悔改,继续在信,我吴大茂只相信科学,相信人是猿猴变的,天地是自然形成的,哪有什么真神?”
2005年12月的一天,减刑材料下来后,罗指导喊我签字,当我看见上面写的说我有认罪服法的表现,减刑十一个月,又看见罗指导兴高采烈的神情,我心中非常气愤:“我没有罪,谁给你认了罪的。不是你们先把我逼得生不如死,在你们自己捏造编写好减刑申报材料后,拿来逼我抄写、签字,你们这样写还不是为你们自己的利益,为了你们能给上面交差。而后却说是我认罪服法,承认自己信的是邪教。”我恨不得把减刑材料撕成碎片,别人减刑了都是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但我却是难受、忧愁、沉重受压的。因公、检、法及监狱已作成了他们自己要做的。他们自己编写的还说是我自己承认自己信的耶稣是邪教。
在通信时彼此不准用以马内利、马冉阿他,主或教会之类的话,否则不但扣留信,还要挨训。2006年3月的一天,我只剩两个多月就要被释放了,我姐在信上写了一句:“妹妹不要忘了用主的真道生养你的教会。”罗教导看了这一句话后,立即就喊:“唐孟玉,到前门岗去。”我一去,她就气愤的问:“唐孟玉你姐姐是否信主?直至现在还叫你不要忘了用主的真道生养你的教会。”又大声吼道:“信不给你,去吧!”
2006年6月15日我被释放,上午九点多,队长带我拿释放证,喊着说:“唐孟玉你回去以后不要再信主了,这是迷信。”我说:“我知道我信的主是真实的,我怎么不信了呢?”她说:“我看你还没有改造好,还会再进来。”我说:“不是为别的,是为了信仰进来就进来!”
现在我虽被释放,但已给我的身体和心灵带来了极大的摧残,尤其对我的信仰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想起从我被抓到我出狱的一幕幕时,令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在派出所、看守所公安人员为将我们定成邪教对我刑讯强逼作伪供,多次强迫我在他们写好的材料上签字、按押;检察院不经调查,就以公安机关的虚假材料起诉我,所起诉的材料完全不属实,是非颠倒、事实扭曲,我要说明事实真相,却不准我说,叫我到法院里去说;法庭上又不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既不调查,也不准我辩护,就以检察院起诉的虚假材料错定冤判,硬把邪教的罪名栽脏在我这个基督徒身上;我不服,提出要上诉,张法警和看守所的管教都不准我上诉,说“你不服到监狱里去申诉”;谁知到了监狱,监狱干部说:“又不是我们给你判的,监狱是暴力机关,强制性的管理,必须得认罪服判,写悔过书。”他们又采取种种手段方法,强逼我写悔过书。可没想到在我出狱之后的今日,重庆市云阳县检察院竟无辜起诉十年前曾接待我们聚会的肢体谭自国叔叔,并在其起诉书上说我是证人,现在我才明白云阳县公、检、法对我打死打活,逼我在他们自编自造的材料上签字、按押及监狱干部整死整活的逼我认罪服判、写悔过书,我不写,他们自己编造一份悔过书,也要逼着我抄写、签字。并不单单为要加害于我,原来他们拿着作成的这些虚假材料,继续去为非作歹,陷害我们教会其他无辜的信徒,定罪、取缔我们的教会!
写至此,我为重庆市云阳县当局无视国法,敌视残害无辜信教公民的作法,深深感到悲哀,我真诚的希望,云阳县当局能以宪法所赋予给信教公民的宗教信仰权利,来尊重我们每一个基督徒,不要以手中的强权去任意残害践踏基督徒的信仰感情,剥夺他们的信仰!
唐孟玉
2011年2月5日
我叫夷琼玲,女,土家族,现年30岁,家住湖北省利川市。是中国基督教华南教会的一名福音使者。
于2001年5月我们教会在重庆市云阳县龙角镇一信徒家培训神学,我是这期神学的教师。5月14号,我们由谭自国叔叔家转入另一信徒家培训。15号,以重庆市云阳县公安局宗教科科长陈忠明为首联合故陵镇、凤鸣镇、宝坪镇、龙角镇派出所二十多名便衣,由龙角镇派出所所长陈贞林、公安员田强国带路包围了我们聚会的家庭。当天是我在讲课,约上午九点钟,一个人闯进教室大声吼道:“老子们昨晚寻找了你们一夜,原来你们在这里。”随后陈贞林拿着手枪气势汹汹的冲进教室,枪口对准神学生吼道:“不许动,这次你们谁也别想跑,也跑不了,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谁跑我就开枪打死他,别怪老子的枪没长眼。”当时有的神学生吓得直哭,又有几个人拿着警棍、绳子、摄像机气冲冲的冲进教室。其中一人用警棍指着神学生大声吼道:“不准哭,谁哭老子就打谁,把你们手中的书、本子和笔放下,双手抱头靠墙一排一排给我蹲着。”紧接着就将我们的《圣经》、《全备救恩》及备课本、笔记本和笔收走了。一会儿有两个人将卢玉梅姊妹和唐孟玉姊妹推进教室,一个人扛着摄像机给我们摄像,又将卢玉梅和唐孟玉姊妹连吼带推的推出了教室,接着又将我和神学生一个一个的押到院子里。我被押出去时,一个男的收走我身上的二十多元钱,用一根绳子将我们一个连一个的捆住腰,一头拴在一根大木柱上。我看见卢姊妹双手铐着站在屋檐下,唐孟玉和向双玉姊妹的双手分别被反铐着,面向柱子脚不挨地的捆在柱子上,向双玉姊妹的额头、左眼、脸被打得乌紫青肿。沈道兴叔叔的双手被绳子反捆着吊在柱子上。有五人拿着枪、绳子、警棍看守我们,其他人在楼上楼下每间屋里到处乱翻抄搜,将神学生们的衣服、背包和五十多床被子,米、面、油、肉及接待家庭的粮食、板凳、盖房用的木板等全都扔到院子里。然后他们将米、面、油、肉装在背篓里,又将被子捆成捆拴在背篓上,两名便衣将唐姊妹、向姊妹、沈叔叔从柱子上解下来,强行她们背上背篓,戴着手铐。他们又将板凳、木板及神学生用的《圣经》、《全备救恩》笔记本等捆好、装好,强行我和神学生们扛上、背上,然后押着我们爬约有两里陡坡的山路到公路上他们停车的地方。我们背扛着沉重的物品两腿发颤,累得气喘吁吁,前后的便衣还不住的用警棍和鞭子抽打我们的腿,大声吼道:“给老子走快点。”一小时后我们才被押上公路,那里停有一辆警车,四辆黑色小轿车,两辆小型货车,一辆大巴车。把我和神学生推上了大巴车,卢姊妹被押上警车,唐姊妹、向姊妹、沈叔叔等人被押上两辆轿车,连人带物拉到了大队部。后又将卢姊妹、向姊妹、沈叔叔等人押到了龙角镇派出所,我和神学生被押到龙角镇镇政府食堂楼上的一间黑屋里,派两个人看守我们。
下午六点左右,他们用收我们的粮食煮饭叫我们吃,并说:“你们看我们对你们多好,给你们煮饭吃,你们应当感谢人民政府,吃了好好与我们配合,说说是谁叫你们信耶稣的?谁带你们到龙角来的?神学教师是谁?保证以后不再信主了,只要你们按照我们的意思说,交待清楚了就放你们回家,你们若不与我们配合,就判你们的刑,送到监狱去劳改。”过了一会儿又将我们关进黑屋里。晚上九点左右,龙角镇派出所公安人员田强国和两名便衣把我们一个一个的叫出去审讯,一位弟兄提审回来脸被打肿,鼻子止不住的流血。一个人将我押到旁边的一间小屋里大声吼道:“你们信的是邪教,不准再传,以后不准再信了。”我说:“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宗教信仰自由,我还要信。”田强国吼道:“落到老子们的手中就不自由了,老子叫你信不成,快说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家住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到龙角来的?神学教师是谁?”见我未回答他,田强国就用手掌使劲打我的脸,又用穿皮鞋的脚猛踢我双腿弯,几脚将我踢趴在地上。一人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逼我在他们写的材料上签字按了手印。又把我们关在黑屋里,罚我们站了一夜。
16号下午三点左右,田强国铐住我的双手,把我押到派出所办公室,他拍着桌子大声吼道:“你信的什么教?”我说:“信的基督教。”他又吼道:“你们是反革命邪教组织,你们信的耶稣是外国人的神,中国人不准信。快说是谁叫你到老子的地盘来传道的,你给老子迷惑性还不小呢!你们培训的那些学生竟给老子讲天地万物和人是神造的,信主上天堂。”说着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当时脸被打得火辣辣地疼痛,田强国也疼得直甩手,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对准我的太阳穴,大声骂道:“妈的,信主老子就是你的主,你向我喊主,老子立刻送你上西天。老子打你,你的主怎么不来救你?”这时陈忠明气冲冲的从门外走进来大声吼道:“传什么福音?我看是鬼迷心窍,不务正业到处迷惑人心。”说着就用拳头打我的头,边打边吼:“谁叫你到龙角来传道的?以后不准再信主传道。”我没说话,田强国写了两张纸要我在上面签字按印,我要求看,他不准看,我说:“不准我看,谁知道你们写的是什么,我不签。”陈忠明吼道:“是老子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不签也得签。”他拉着我的右手在他们写的东西上签字按手印。我看见上面写的是邪教,我就说:“我信的是基督教,你们为什么写成邪教?”陈忠明骂道:“老子说你是邪教,你就是邪教,少给老子啰嗦,快给我按手印。”我拼命挣扎向后退,在右下角拉了一长条手印。陈忠明十分恼怒,边骂边打我的脸,我的脸被打肿麻木,眼睛模糊,晕头转向,脚步还未站稳,他再次拽着我的手强行按了手印。然后把我关进楼梯间一间小黑屋里。路过会议室时我看见卢姊妹、唐姊妹、向姊妹被分别铐在窗户上。五点左右陈忠明等人把我们两个两个的铐在一起,押上两辆警车送到了重庆市云阳县看守所。
17号上午九点左右陈忠明和一名便衣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我一进门陈忠明大声吼道:“你什么时候信的耶稣?谁给你传的福音?谁叫你到云阳来的?你们培训学生学习圣经是犯罪,共产党的天下,不允许信什么鬼神迷信。”我说:“我信的是真神,不是迷信,学习圣经不是犯罪。”一人在不停地写,写了几张纸,陈忠明骂道:“老子说你是犯罪,你就是犯罪。”边说边打我的脸、耳朵,打得我两眼直冒金星,耳朵嗡嗡叫。然后他们一人将我左手反扭在背上,一人拉着我的右手强行签字按了手印。随即把我推到墙边,强行我脚趾和鼻尖挨墙立正站好,又吼道:“你给老子好好的面壁思过。”
18号上午约九点钟,陈忠明等人又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大声吼道:“你信的是什么教?是不是高峰、青藏安排你来传道的?还是你们教会打发你来的?告诉你们教会趁早解散,不然我们会严厉打击。”我说:“信的基督教。”一人在不停地写,陈忠明骂道:“你不说,老子有办法让你说,对付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老子有的是办法。”随即将门窗关闭,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一拳打在我鼻子上,顿时鼻子血流如注,鼻梁像断了一样疼得我眼泪直流;又用手掌打我的脸,使原来被打肿的脸,伤上加伤,口腔内壁严重破裂,口吐鲜血。陈忠明又羞辱讥笑说:“还说你信的是真神,老子们打你,你的真神怎么不知道,不来救你呀!”又用穿皮鞋的脚踢我双腿,拳头如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背和手臂上,见我仍不回答,就逼着我在他们所写的上面签字。我看见上面写有华南教,就说:“我信的基督教,你们为什么写成华南教?”陈忠明吼道:“老子说你是华南教,你就是华南教。”我拼命向后退,他使劲捏我的手,此时我手疼痛难忍,无力挣脱他的手,在上面签字按了手印。回到号室手酸软疼痛得碗都端不起,双臂双腿上到处是青紫色,晚上全身疼痛得彻夜难眠,口腔疼痛得几天不能吃喝。下午两点多钟向双玉姊妹被叫出去,回号室时,见她的脸被打得红肿着。
23号上午九点左右,陈忠明等人把我押到审讯室。一人大声吼道:“谁叫你到龙角来的?这些学生是怎么聚到一起的?”我说:“是我来自己来的,这些神学生有的是父母送来的,有的是自己来的。”陈忠明不停的写了三、四张纸就要我在上面签字,我要求看写的是什么。陈忠明吼道:“老子叫你签字,你就签字,哪来这么多的要求,你若与老子们好好配合,就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有你苦吃。”说着就打我的脸,踢我双腿,用拳头打我的头,疼得我满头大汗,陈忠明吼道:“不准哭,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老子判你十年八年,你到监狱慢慢哭去。”强行我在他写好的材料上按了手印。然后把我押到审讯室外面的院子里,让我站立正姿势晒太阳,晒得我汗流浃背,被打肿的脸经太阳暴晒起了水泡,又出汗疼得钻心,痒得心里发慌,十二点左右才送我回号室。又将向双玉姊妹带了出去,回号室时见她脸被打得红肿,嘴角有血迹,左上大牙掉了一颗;双腿被打肿全是青紫色。
27号上午九点左右,向双玉姊妹被叫出去,几小时后回号室,我见她的左手大拇指上的肉掉了一块,伤口血流不止,打报告也不给敷药,后来伤口发炎流脓,几个月不能洗碗、洗衣服、洗头。当天下午两点左右,陈忠明又把我押到审讯室,一人在那里写东西,看见我进去大声吼道:“你们华南教是邪教,我们正在打击取缔。快说谁叫你到龙角来的?你们怎么把这些学生聚在一起的?”“我们是基督教华南教会,不是华南教,也不是邪教。……”陈忠明吼道:“老子说你是什么教,你就是什么教,你不承认老子照样判你的刑,判你十年八年叫你信不成主,传不成道。”又强行我在他们写的东西上签字按了手印。
6月上旬的一天下午两点左右,姓谭和姓邓的两名便衣,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叫我坐在石凳上,姓谭的吼道:“年纪轻轻的信什么主,传什么道?你们把这些学生骗来培训学习圣经是犯罪,你给老子懂不懂?”我说:“人是神造的,都当敬畏神,学神的道,这些神学生有的是父母送来的,有的是被主爱激励自愿来的,不是我们骗来的,我们培训神学没有犯罪。”姓谭的气冲冲的站起来,手将桌子一拍,大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领口,把我从石凳上拽起来拉到桌子边,端起一杯水泼在我脸上,又用手铐铐住我的右手掌与手指的关节处,另一头铐在桌子上,他又抓住手铐使劲的拉扯摇晃,一会儿五个手指变成乌黑色,手就肿起来,失去了知觉;他又踩我双脚来回碾动,十指连心,疼得我全身汗水直流,几乎令我窒息,脚背被碾得乌紫青肿。又将电扇打开对着我的头吹,并用拳头狠打我的头,吹了两个小时,冷得我全身发抖,直打喷嚏。后解开手铐把我推到石凳跟前,双手使劲按我双肩,用膝盖猛顶我的腿弯,强行把我按跪在直径仅有半尺的小圆石凳上,逼我双腿和腰挺直。
7月的一天上午约九点钟,两名便衣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大声吼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谁叫你到龙角来传道的?你们是怎么把这些学生聚到一起的?”“这些问题我已说过多次,你们既然不信,何必再问我呢?”其中一人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头发用手掌打我的脸,又把我推到墙边强逼我打扒壁(整人的一种手段,即叫我两脚分开约一尺的距离,脚趾挨墙,手掌手臂向上伸直贴着墙,鼻尖贴在墙上)一会儿,他又将我的双手放平,向左右伸直贴在墙上。约半小时之后又强行我双手抱头在原地蹲着,当我从地上站起来时,眼前发黑,头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送我回号室时,将向姊妹叫了出去,回到号室见她脸被打肿,鼻子、衣服上都是血。
7月11号重庆市云阳县公安局竟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将我逮捕。
8月中旬的一天约十一点钟,两名便衣将我带到看守所审讯室,其中一位自我介绍说:“我叫余洋”,后就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信的什么教?谁给你传的福音?哪年信的主?谁叫你到龙角来传道的?你们是怎么把这些学生聚到一起的?”我说:“信的基督教。”另一人在不停地写,写好之后要我签字按手印。我要求看写的什么,余洋拿着让我看,很快翻到第二页、三页、四页。我看见上面写着“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华南教”“用绳子对付公安机关”,当时我说:“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华南教,我们的教会是正统的基督教会,不是邪教组织。我们没有破坏法律实施,是你们带着手枪、警棍、绳子去捆绑我们,把我们关进看守所,反栽赃说我们用绳子对付你们。”余洋睁大双眼怒视着我,大声吼道:“你这打不死的程咬金,老子叫你辩。”说着就伸手打我的脸,扯我耳朵,又掐拧我的双手,手背被掐得乌紫青肿。他们又将门窗关闭踢我双腿,又脱下皮鞋拿在手中不分部位的使劲抽打。当时双腿被打肿,疼得我汗水直往下淌,他又从我背后用力一掌打得我向前蹿了一米多远,差点一头撞在墙上,又抓住我的头发,使劲的拽扯,拽掉了许多头发。他大声吼道:“你给老子签不签字?”我说:“不签。”他又把我的头往墙上连撞三下,当时头上就撞了一个大包,头疼得像要爆炸一样。又强行我背靠着墙立正姿势站好,余洋回到座位,双脚伸在桌子上,大腿跷在二腿上,一闪一闪的,拿起桌子上的十几个小玻璃瓶往我身上砸。另一个人说:“看你这么小受的是什么罪,就年龄说,我作你的父亲就可以,你与我女儿差不多大,我也是作父亲的人,看见你挨打我的心都是疼的,我心也是肉长的,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受害者,只要你好好与我们配合,按我们所说的行,就免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说出一场聚会就算立功表现,你不说也行,我们写好了,你在上面签字,按手印也可以,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回家与父母团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不按我们的意思行,就别怪我们无情。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说着就抓住我的左手反扭在背上,逼我签字,余洋抓住我右手大拇指强行在他们写的东西上(在写有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和华南教、用绳子对付公安机关的字上及每页右下角)按了手印。当我看到余洋拿着材料洋洋得意的走了,我心中十分伤痛,想到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和那些莫须有的事,不知会给我和我的教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内心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全身颤抖,四肢无力瘫坐在地。年老的那位便衣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带到院子里,边骂边揪我耳朵,强行卷起我的裤腿,用穿皮鞋的脚踢我的踝子骨,逼我站军姿、晒太阳,被打伤的双手和腿晒起了水泡,晒得我汗水直淌,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发痒,像被开水烫了一样。下午五点左右,陈管教送我回号室的途中对我说:“小女娃子,看你被打成这样,你说噻!与公安机关好好配合,承认你信的是邪教,以后不再信了,说了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我还要信。”她就把我关进了号室,号友们见我双腿被打肿把裤子绷得很紧,就找大裤子给我穿;且多次为我打报告拿药,赖医生不但不给,反讥笑说:“你们的主怎么不保守你,你求你的主医治噻!”后来发炎流脓半年之久才慢慢好转。
9月上旬的一天,一人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我一进门陈忠明几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大声吼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们信的耶稣是外国人的神,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只准信共产党,不准信耶稣,你们信耶稣的是反革命邪教组织。你给老子说是谁叫你到龙角来传道的?你们是怎么把这些学生聚在一起的?是谁找的家庭?粮食从哪里来的?谁负责安排的神学?”当我说“我信的是创造天地万物的真神,不受国籍限制”时,陈忠明大声吼道:“你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叫你还辩?”随即从抽屉里拿出手铐铐住我的双手,使劲摇摆我的双手,他又紧捏手铐,片刻双手乌黑麻木、疼得汗水直流。陈忠明洋洋得意的说:“老子办案就是打出来的,你不说老子有办法让你说,快说谁叫你到龙角来的?”边吼边打我的脸,又朝我臀部猛踹两脚,把我踹两米多远扑倒在地,头差点撞在门框上,左腿膝盖磕破,疼痛难忍。陈忠明点着头十分得意的说:“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腿硬。”他又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推到桌子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强行我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10月中旬的一天,陈忠明把我叫到值班室阴笑着说:“你们的教会早已被国家定为邪教,我们正在严厉打击取缔,你认不认识你的老师?知不知道他的名字?见过你老师没有?你没见过你老师不知道他的名字,老子告诉你,你的老师已经被我们抓住,我们已定他死罪,判他死刑,你们教会的骨干上层人物都被抓了,这下你们教会彻底瓦解完蛋了,我们就是要让你们华南教会从世界中永远消失,看你以后到哪里去信主。”随即打开电脑指着两个人的头像说:“神学培训是不是她们安排的?是不是她们叫你到龙角去教神学的。”我说:“我们的教会不是邪教,乃是纯正的基督教,是我自己到龙角来的。”陈忠明对我拳打脚踢大声吼道:“老子说你们是邪教,你们就是邪教,你不说老子照样判你的刑,判你个无期关你一辈子,叫你还信主传道去。”
10月26号中午十二点,我们教会被抓的两位姊妹也被送到看守所,谭维琼姊妹赤着双脚被关进十五号室,池发敏姊妹赤着双脚被关进了我在的号室,见她脸上、下巴、手背到处都是烟头烧的伤,手背上手铐铐的伤口还在发炎流脓,脚背青肿,两小腿都是紫黑色。
10月28号上午九点左右,陈忠明把我押到看守所审讯室,他从一个档案袋中拿出一份材料放在桌子上,将上部分遮住要我在下面签字按手印,我说:“不是我说的我不签。”他就几巴掌打在我脸上,又踢我小腿,抓着我的右手强行我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11月的一天上午九点左右,两个人把我叫到看守所审讯室,一个人说:“我叫朱明是检察院的,我们今天来是了解一下,公安机关的审讯记录属不属实?”我说:“不属实,纯属栽赃陷害……”当我要继续把事情真相说给他的时候,他就摆手制止不准我说,前后不到几分钟就结束了检审。
12月上旬的一天中午约十一点,覃所长在号室上面的监视窗上喊着我和向姊妹的名字,将几张纸扔给我们匆匆的离开了。我一看是起诉书,说我们“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培训神学是发展邪教骨干,与国家争夺人才等,我看后非常震惊,上面除了我的名字,没有一句是真的,也没有一句是我说的,我气得当时把起诉书给撕了。
12月24号晚上,是记念主耶稣的降生普世欢腾的圣诞节日,我们教号友们唱歌,唱诗赞美神,曹管教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喊着我的名字大声吼叫:“你到这里来了,还在传教,搞你们那一套,你给老子到厕所边去打扒壁,听见没有。”他一走,我们又唱起来了,他又跑过来大声吼骂:“你们这些龟儿子,再唱老子给你们弄出去背枷枷(是看守所惩罚人的一种刑具,一头有一个稍大点的铁环套锁在颈项上,另一头有两个小铁环套锁在双手腕上,铁环中间有一个一尺多长的铁片连住,若背上枷枷吃饭睡觉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忙。)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传教的地方,也绝对不准你们在这里信教、传教。”那天晚上叫我打扒壁站了两个多小时。
2002年3月上旬的一天,约九点钟,几名手持警棍的法警,将我们教会因这次神学培训被抓的十个弟兄姊妹押到看守所值班室门口,将我们五人一组手连手铐住,十分钟左右把我们押到了法庭大门口,站成一排,且被十名背着长枪拿着警棍的法警看守。十点左右将我们带进了法庭。法庭内有审判长汪军,陪审员黄英、贺曙光,书记员梅栋芳,公诉人朱明,十多名法警和我们十人。我们连一个指定的律师也没有。汪军简单说了一下庭审程序,公诉人就开始公诉,说:“卢玉梅、唐孟玉、夷琼玲、向双玉、沈道兴等人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2001年5月受池某、谭某打发在云阳县龙角一带培训神学,发展邪教骨干,与国家争夺人才,传播邪教,扰乱社会秩序……。”公诉到大约一半时,汪军问谁是同接,他们连我们的名字都未弄清楚就开庭。只见法庭上朱明红着脸低下头与贺曙光交头接耳,汪军也低下头对正在嗑瓜子的黄英小声嘀咕,边说边笑,几分钟后汪军宣布休庭十五分钟。然后继续开庭,直到公诉人公诉完,汪军就敲法槌宣布休庭。
下午约三点左右几名法警又将我们押到法庭门口,我和卢玉梅姊妹被两名法警分开看守,唐孟玉等八位弟兄姊妹先被押上法庭,约半小时后,将我和卢姊妹押上法庭。汪军问:“公诉人公诉的属不属实?”我们说:“不属实,纯属栽赃陷害,检察院所起诉的完全与我们所说的事实不符。”“这些都是公安机关自己作成的材料,强行我们按的手印。”汪军问:“证据在哪?”卢姊妹指着自己的头顶几处露出头皮的地方,说:“审判长请看这就是公安机关刑讯逼供时拽掉的,至今还未长出来。”又指着胸口说:“公安机关刑讯逼供时一拳打在我胸口上,至今胸口还疼得厉害,曾多次昏死过去,全号室的人都可以作证。”汪军不耐烦的说:“不要说这些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卢姊妹说:“我们要求开宗教法庭。”汪军说:“你们还不得了呢,要求开宗教法庭,那是在西方国家,在中国是行不通的。”卢姊妹拿出辩护词说:“我们信的是纯正的基督教,不是华南教,也不是邪教,华南教会是我们教会的名称,我们的教会是以十架救恩为根基,以圣灵大能为凭据,以圣经真理为准绳,以悔改相信为要求。……”汪军大声吼道:“卢玉梅不准你在这里辩护,把纸条交上来。”一名法警跑去夺过卢姊妹手中的辩护词交给了汪军,我和唐孟玉姊妹正要开口准备辩护,汪军就敲法槌不准辩护并说:“我说你们是邪教,你们就是邪教。”我们都说:“我们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随即朱明拿出拍摄的《圣经》、《全备救恩》、《真理径线》、《华南专刊》和神学生衣服的照片,汪军说:“这就是定你们为邪教的证据。”紧接着又说:“只要你们承认信的是邪教,以后不再信了,就可以从轻从宽处罚。”又点着我们的名字一个一个的问:“你还信不信邪教?”我们都说:“我们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还要信。”卢姊妹说:“不但信还要信好点。”当时汪军气得暴跳如雷,桌子一拍猛一下站起来大声吼道:“你们自不量力,拿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看是你硬还是我硬。你们态度顽梗从重处罚!你们证据不足,辩护不予采纳。上来签字!”几名法警押着我们上台签字按手印,卢姊妹问:“你们为什么不准我们辩护?”陪审员贺曙光说:“后面这么多观众,你们再辩,他们到时不都跟着你们去信耶稣?”我要求看庭审记录,贺曙光用手遮住不让我看,一名法警强行我们在不知道他们写的什么东西上签字按了手印。然后汪军说:“我们进行合议庭之后再给你们下判决,休庭。”
原来我们指望在庭上将事实真相陈明,法官能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判断,但审判长汪军不准我们辩护。连全世界基督的教会、基督徒公认的神的话语《圣经》正典,也被他们认定为“邪教的证据”。请问,在他们心中还有什么不是邪教?我们的神学培训,就是要把信主蒙召的爱主青年生养在神的家中,将纯正的信仰和正确的基督论奠定在他们心中,使他们蒙保守、受深造、传福音。爱主的年青肢体和作父母的也看见了这事奉神的路,把自己或自己的孩子献给主,在教会中受基督的教育,上天国的大学,并且我们神学培训的人选也是有条件的。云阳县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却说神学生是我们从学校里骗来的,且被扭曲为“发展邪教骨干,与国家争夺人才,传播邪教,扰乱社会秩序”等。
5月12日下午五点左右看守所管教打开号室门,喊我的名字,黄英、贺曙光和张法警给我发了判决书,便匆匆离去。看到判决上的内容,竟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我们有期徒刑八年一人,七年三人,六年一人,五年一人,四年一人,其他都是缓刑。我深为云阳当局对信教公民敌视不容感到伤痛悲哀。
6月12号下午五点左右我和卢玉梅、唐孟玉、向双玉姊妹被送到重庆市永川女子监狱。入监队的旷队长叫几名服刑人员(组长)检查我们的东西,收走了我们的日记本、赞美诗歌本与抄有圣经经文的硬抄本及药(三九皮炎平和斯达舒)。
13号旷队长叫我们进学习室学习,背、抄五十八条监规五至十遍,逼我们承认自己是罪犯,又强行我们写悔过书、认罪服判,限制一个星期写好且背会监规。中午下课之后,因在审讯期间刑讯逼供所受的伤口还在发炎,我去找旷队长要搜走我的皮炎平,旷队长不但不给药,反倒讽刺讥诮说:“你信主,求你的主给你医治噻,这里没有你的药。”我又要我的日记本、赞美诗歌本、硬抄本,旷队长说:“你还想传教,你本子上有信耶稣的诗歌、圣经经文,这些都是违禁品,给你没收了。”
21号中午十二点左右别人午休时,旷队长把我叫到值班室,她大声吼道:“你信的是邪教,耶稣是外国人的神,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不准信耶稣,你这顽固分子还不认罪服判。”“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我没犯罪,怎么服判决?”她又大声威胁:“你不服也得服,监狱是暴力执行机关,强制性管理,强制性劳动改造,你必须认罪写悔过书。”徐队长要我打报告,我打完报告她吼道:“你必须在名字前加上‘罪犯’二字。”“我只是信个耶稣,我没有犯罪,我不是罪犯。”徐队长十分恼怒拍着桌子大声吼道:“你不是罪犯怎么到监狱来了,凡到这里来的都是罪犯。”“又不是我要来的,是公安局把我抓来的,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不是罪犯。”徐队长伸手两巴掌打在我脸上,边推边吼:“给我滚出去。”把我推出值班室在门口罚站,接着,又将唐孟玉和向双玉姊妹叫去用同样的方法待她们,逼她们写悔过书,承认自己是罪犯。我们一直站到下午两点,又叫我们进学习室抄监规。从此后,负责分饭的服刑人员,每餐分饭时给别人打两勺给我们打一勺,分菜时给别人打满勺菜,给我们打半勺汤,我们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弱,出虚汗、头晕。卢姊妹吃不饱饭胃病经常复发,呕吐不止,去找队长要收走的胃药斯达舒,队长不给。我们问负责分饭的为什么这样待我们,她说:“队长说你们不认罪服判,不写悔过书,就是要这样对待你们,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我们在入监队没吃过一餐饱饭。旷队长又罚我们每天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到值班室门口罚站、学习,抄五十八条监规二十遍,限制三晚抄完。我们还是不写悔过书,又加倍罚抄到五十遍,限制七天抄完。我们没有笔、纸,又不准我们下账,叫我们自行解决,我和卢姊妹就给违规被罚的人抄监规,给狱友们写家信,唐孟玉姊妹给别人打饭,好叫他们帮我们买笔纸,但还是不能解决笔纸的问题,我们再去捡别人扔的毛衣拆了线,用雨伞撑子打钱包与别人换笔纸和生活用品。我们每天时间都紧紧张张的,大脑如同上紧的发条,只要有一点时间都用来抄监规,右手酸软疼痛,五个手指疼得伸不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29号早晨八点左右,旷队长在学习室三、四十人面前点着我们的名说:“你们几个态度顽梗不认罪服判写悔过书,从今天起卢玉梅做前门岗洗漱室、厕所卫生(队长用的);夷琼玲做后门岗洗漱室和厕所卫生(服刑人员用的);唐孟玉和向双玉做巷道卫生,倒潲水、垃圾。”本是两人的活让我们一人做,又断三亲,不准我们与亲人会见、通信、打电话。
7月上旬的一天晚上九点左右,全监区集合时,旷队长点着我们几个的名说:“你们写悔过书,要信在心中相信,又没人知道,这样主也信了,刑也减了,一举两得。你们若顽固不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我们有的是时间,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没过几天,黄监区长在入监队厂房三百多人的大会上又点我们的名字说:“你们几个信华南教的邪教徒,至今还不认罪悔改,影响监区形像。”我们说:“我们信的是耶稣基督,不是邪教。”黄监区长骂道:“我看你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冥顽不化,死不悔改,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黄监区长叫我们继续每天中午十二点至两点半,晚上十点至凌晨两点在值班室门口站军姿。
队长见罚我们抄监规、做卫生、站军姿,不准下帐买生活用品,断三亲,我们还是不写悔过书,不承认自己信的是邪教,就把我们几个分开,一个一个的整。八月十七日把向姊妹调到六监区,八月二十日,把我调到直属分监区伙房煮饭。我一到伙房苏一敏监区长就把我叫到值班室说:“厨房就是需要你这样见事做事的人,你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好就是不认罪服判写悔过书。年纪轻轻的信什么主,信主是老年人和没事干的人的事。”我说:“人是神造的都应当敬畏神。”苏监区长和王芳队长就安排服刑人员黄学员、何淑群包夹我,苏监区长拿一本反邪教的书强行要我拿回监室看,看了写悔过书。一星期后,我把书拿去还给苏监区长,她问我悔过书写好没有,我说没写,她大声吼道:“我限制你两天之内必须写好交给我。”我一直没写,苏监区长就罚我做监室卫生七天,并让厨房组所有人都监视看守我,不准我与任何人说话,见谁找我说话,组长(服刑人员)就安排我淘米、洗菜,打扫储藏室卫生,让我干重活、脏活,有时晚上十二点或凌晨两点才休息,四点又起床做馒头。白天切菜,不能休息,晚上忙完活想回监室休息,又逼着我看监狱制作的犯人忏悔改造的片子。
家人和我都不服判决,为我请了律师,于2002年11月5日到监狱会见我,律师问我对人民法院所定的罪名和判的刑服不服,我说:“不服。”律师就拿出委托书叫我在上面签字。当时我要将事情真相对律师说明,苏监区长以厨房活忙为由把我带回了监区。律师会见后要求立案,却不给立,但二十天后重庆市云阳县人民法院却自行下了一份维持原判通知书。
2003年上半年监狱为追回的逃犯加刑开公判大会,吴大茂监狱长在台上拿着话筒对着两千多人说:“我们监狱有几位信华南教的,至今思想还未转变,不服法院判决,不认罪,影响监狱形象。”他又拍着胸说:“我吴大茂与犯人打交道二十多年,凡在我吴大茂手下的没有一个不被制服的,各监区要加强管理。”此后苏监区长经常把我叫到值班室洗脑,要我放弃信仰,写悔过书。后来吴监狱长和刁义惠监狱长又在几次大会中点我们的名字,说我们还在信,不认罪服法。
5月27日我们教会的池发敏姊妹调到二监区与我同住一层楼,晚上看完新闻后回监区时看见她,我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包夹她的人立即报告队长把她叫到了值班室,第二天中午苏监区长也把我叫到值班室警告说:“二监区调来了一个信华南教的,不准与她说话,如果再听说你与她说话就扣分处罚,关你禁闭。”
在6月写半年总评和12月写年终总评时,队长逼着要我在自我总结和个人计划上的第一题认罪服法里,写自己信的是邪教。我在上面写着“我信的是基督教不是邪教,我不服判决”等,苏监区长看后十分恼怒把总结扔给了我,要我站在厨房组十八名服刑人员和五名队长面前念我写的,我念完后她大声吼道:“你态度顽梗,给我站住!”对在场的人说:“你们都听了她的总结觉得通得过不?”周小琴队长吼道:“这里是监狱,不是你传道的地方,牢记你的身份,你是罪犯,在监狱服刑,你再传讲歪门邪教就加你的刑。”我说:“我信的是正教,我不是罪犯。”王芳队长说:“传什么教,我看你是好吃懒做,骗吃骗喝迷惑人心,不务正业,年纪轻轻的信什么主,浪费青春。”我说:“我传道是救人灵魂,叫人悔改敬畏神,作为一个基督徒应过的正常生活是读经祷告、礼拜聚会,你们不但不准我事奉主,还剥夺我信仰自由的权利”周小琴队长就吼骂起来:“闭上你的乌鸦嘴,不准你在这里辩护,你必须服从我们管理写悔过书,国家定你是邪教,你就是邪教,不怕你嘴硬,对付你我们有的是办法。”苏监区长也吼道:“你写的总结不行,对你信的教没有认识,还在为自己辩护,重新写。”第二天我又写了一遍交给她。她看后十分恼怒大声吼道:“你这个顽固分子,到现在还没认识,拿去重写。”随即就将总结扔给了我,逼着要我写,我说“我没写的”。苏监区长说:“你写不到你说你信的是邪教。”我说:“我信的不是邪教,乃是基督教。”她又说:“你不写就得说,不说就得写,这次你是糊弄不过去的,你没写的,我写一份你拿去照着抄。”就叫我去参加劳动。一会儿她写了一份拿来给我,逼着我中午抄好,我看后心中十分伤痛,我信的是基督教,培训神学是将纯正的信仰奠定在神学生的心中,让他们专心事奉神。苏监区长却逼着我写“我犯的是利用邪教组织破坏实施”罪,不该把学生弄来培训,使他们不能正常接受国家九年制教育,扰乱了社会治安秩序,我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服从法院判决等。苏监区长不住地催逼我:“你今天不写是不行的。”我真不明白这些监狱干部为何用尽各样的方法、手段逼我认罪服判,非要得一份我亲手抄写的认罪服判,她们到底为了什么?一想到公安机关的刑讯逼供,栽赃陷害;检察院、人民法院不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扭曲事实,不听我们陈述,不准我们辩护,强加罪名判我们的刑;到了监狱,队长又逼我写悔过书,心中像刀绞一样疼痛。后来几次收工也看见卢玉梅姊妹在值班室队长正在给她洗脑,逼她写悔过书。我准备母亲接见时把实情告诉她,但每次接见队长都寸步不离。后来给母亲写了两封信,却被队长扣压;我又写了申诉,一天队长突然喊交钥匙搜监,我写的申诉书又被他们收走了。
2005年的一天,母亲去看我时给我带了一本本仁·约翰著的《天路历程》,张树蓉队长翻开看了之后,对母亲大声吼道:“你还想叫她信主,这书不能给她,你快走。”随即就带我回了监区,在值班室门口搜身时,张队长追问我:“你妈妈信不信主?以后你妈再带这些东西来,就停止你接见。”下一次接见时,周平队长以活忙为由,仅叫母亲给我上个帐,不到十分钟就催我回监区,母亲含着泪跟了几步,想送我一程,周队长对母亲大声吼道:“你快滚!”我给周队长说:“我妈妈千里迢迢来看我,一来一去花几百元路费,让我们接见一会儿。”她就推我,边推边吼:“快点走。”我就被她带回了监区。
2006年9月下旬的一个晚上看完新闻后,周毅钦队长和张队长把我叫到值班室洗脑,逼我放弃信仰不再信主传道,张队长说:“只要你说以后不信主传道了,我就给你买满刑服和鞋,看你爱好运动装还是休闲装?”周队长说:“要信就在家里信,不要到处传。”
虽蒙主爱的眷顾,我得以走出了监狱的大门,但我的心从来没有感到轻松过,反而使我更加沉重、沉痛,因我亲历了我们培训的一场神学是如何的被重庆市云阳县公、检、法当局扭曲事实而定为邪教组织的全过程。
神的救赎计划是叫万人得救,成为基督的国度。我们从神所领受的使命是全国福音化、教会基督化、国度化。因此,培训工人不但是恩主在世传道时所作的工作,也是使徒及历代教会与今日教会的责任与本分。而今我们培训神学被云阳公安机关抓去之后,施以种种酷刑、手段,强行我们在他们自编自作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材料上签字、按押,由人民检察院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起诉,经人民法院来认定判决,做成了铁案。进入监狱又用各样方法手段让我们放弃信仰,逼我们认罪服法,写悔过书。
但谁又能知道我们所遭受迫害的事实真相呢?又有谁能知道今日官方当局在用什么样的方法、手段迫害中国家庭教会、传道人与信徒呢?这正是今日中国基督徒的信仰生活、生命财产所面临的真实处境。十年后的今天,在我们刚走出监狱大门,云阳县当局竟向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起诉了曾尽自己一个基督徒本分接待我们教会神学培训的谭自国叔叔,起诉书上居然说我是证人。我为云阳当局如此的残害无辜深感痛心!
我真诚希望我国官方当局那些手中握有生杀大权的司法部门,不要残害无辜、歧视信教公民,能够公平、公正的行使上帝所赋予手中的权力,为百姓造福,为弱势伸冤!
夷琼玲
2011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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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Help Saving jailed Pastor Gong of Huanan Chruch
http://ministrysolar.wix.com/pastor-gong-hua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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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ce Dec 2, 2012, my father Pastor Shengliang Gong had High Blood Pressure and Cerebral Infraction, but he never got the proper medical checkup and adequate treatments. Consequently, my father’s illness got worse and worse. More than once my father almost fell to the ground during last November.
Finally when he got the checkup on November 26th 2013, the doctor said my father’s illness was not very optimistic. He was having Cerebral Infraction, Encephalatrophy, Brain Lesions and Leukoaraiosis, etc. The doctor said that my father needs to have checkup every three months. So we repeatedly requested the prison officials to perform checkup accordingly, once every three months. The prison said that they had one done on April 17th, but refused to release the hospital’s medical treatments records and conclusions to neither my father nor the family members. They would not make any specific statements about my father’s illness. Now, my father and our family have no ideas about the level of his illness.
Since my father illness, previously we could buy some appropriate medicines for him according to his known conditions pieced together from oral communications of diagnosis, after consulting with doctors. Though this won’t amount to totally healing, it was the only way our family could do for him under the circumstances. But now, as the prison withholding medical records from us, we are unable to know his condition and thus cannot providing suitable medicines for him-the very minimum request was denied of us.
The inadequate medical treatments within the prison cannot give my father prompt and sufficient treatments. Yet the prison won’t send him to hospitals outside for necessary treatments and regular checkups, causing further serious damages to his health. The prison won’t allow him the fundamental human rights; they also deprive his right to know about his illness condition. The prison as law enforcement agency behaves illegally. Effectively, they are directly pushing my gravely ill father to dead end street of death.
I appeal to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ies concerning my father’s health and human rights conditions. Please join us to rally for my father and our family’s rights to medical records and the right to know the situation of my father’s sickness; also his right to have regular medical treatments, thereby saving his life and protect his fundamental rights!!
Pastor Shengliang Gong’s daughter: Huali Gong
June 30th 2014
Cell Phone: 13241248388
Han Kou prison department phone number: 027-83556018
Instructor Hanwen Wang: 15327298562
Started by John 唐 in Prayer Requests Dec 13, 2018.
Started by CMIUSCA in Prayer Requests Apr 7, 2013.
Started by CMIUSCA in Chinese House Church Mar 13, 2013.
Started by CMIUSCA in Prayer Requests Jan 19, 2013.
Started by CMIUSCA in Prayer Requests Jan 3,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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