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光训置身教会,忠诚于党国──我看丁光训


郑乐国

丁光训主教已离世,对于他的评价,两极化明显,褒贬掺半。丁忠诚于教会,抑或忠诚于党国?

  观其一生奉行的信条可见其与共产主义寻求共同目标的思想痕迹。丁主教置身教会,但兼容并顺应党的统战工作。

  丁主教的确卷入政教冲突的不幸游戏。在五、六十年代的极左时期,丁的三自在「控诉」运动中扮演帮凶角色。王明道、倪柝声惨遭三自的肃清,倪更死在安徽白茅岭劳改农场。然而,基督信仰极具生命力,坚不可摧。五八年后,教堂被占领,圣经遭焚烧,不少基督徒坚守信仰,各地教会从不停止聚会。

  动盪年代的内地教会充满对信仰的热情,成为教会成长的种子,这与丁主教毫不相干,他对教会的救济指数是:零。但在相对开放的年代,丁对教会表现出「恢复正常」的努力和宽容。八十年代,三自复出,教会分歧很大。为了团结全体基督教,丁考虑解散三自和基协,协助教产交还给教会。

  严打期间,丁光训反对当局不加区别的取缔和打击家庭教会或传道人,对林献羔免于再打压起到保护作用。

  在温州,我的教会就是否加入三自发生激烈争执,分成两大对立阵营,导致一个主日出现两位传道人同时讲道的争夺局面,且发生肢体摩擦。后以拒绝加入三自的一方放弃主堂,转移至楼上聚会,冲突才得平息,但双方冷战,及暗潮汹涌的对阵局面持续十年。

  教会的冲突波及全市,震动了丁光训。丁亲自临阵我会,召集各方同工会面,试图调和紧张氛围。期间,家庭教会活动得到当局的容忍。这时期,两会政策倾向所有基督教单位寻求和睦,以有利于稳定。

  丁主教在政治浩劫中巧妙的生存下来,当归功于他魔术师般的变通能力。丁主教像是一位机会主义者。他的政治嗅觉灵敏,随时捕捉到政治生态的变迁后果,并适时表态调整。如同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置身教会,却忠诚于党国。

  九十年代,丁主教顺应宗教与社会主义相适应,试图重新诠释基础教义,提出淡化「因信称义」,淡化「信与不信」的议题,认为此教义在基督徒和非基督徒的伦理行动之间制造了距离。

  在不同阶段,丁主教的角色转换作用不同。但党是主角,他是配角,两者配合的天衣无缝。

  对于丁主教「不倒翁」现象,他以「因他的慈爱永远长存」作回应。事情不这么简单,有关他地下党员的猜测,俗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丁主教的神秘面纱终会揭密。

  或许,丁光训告别礼上双版本的怪异现象──一个覆盖国旗的非宗教仪式,一个盖十架被子的安息礼拜,给他下了适切的注脚。可肯定的是,在三自里,没有一个兴起来大过他的,然而天国里最小的也比他更大。

编按:标题为编者所加。作者曾于温州任教会传道。